“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伯五一掌击到榻上,朗月悠悠地收了最后一个音,“别动怒。你的伤要紧。”
“怎么可能不动怒,我这里打得热火朝天。他娘的穆承嗣那个模样用的东西居然给我死了!”
伯五越想越气,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矮凳,“说什么西北之狼,有他那么模样用的狼?居然说被宰了就被宰了,大好头颅都被挂在了城墙上示众!他爷爷的,我伯家等了这么久才等来这么一个好时机,就被这厮坏了一个干净!”
朗月惊讶道,“是齐王的手笔?”
伯五冷笑了一声,“他怕也是被人摆了一道。杀穆承嗣的是一个女人,是正德帝的宠妃,现今,竟已经拥立了那个傀儡太子,成为了仁孝皇太后呢。”
“斩杀穆承嗣、拥立太子、仁孝皇太后……”
朗月的手指一勾,七弦琴发出铮铮之音,“江山代有人才出,想不到大盛竟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子。”
“既然是这样,齐王应该很想结束这里的战事赶回去处理烂摊子吧……”
两人正说着,一个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
“子墨!”
伯五的眼睛一亮,这家伙总算是从西夷安全回归了!
朗月也是脸带笑意,“看来今日是要好好喝上一盅了。”
齐恪手中拎起几只酒囊,“便知道你们好酒,特特地从西夷最会酿酒的部族带回来的马*酒呢。”
主帅营帐之中,除却一股草药药香,便是一股浓烈的酒味了。
“子墨,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不惧艰险,为了营救我那不懂事的小妹,深入西夷蛮荒之地,整整两载。”
伯五说着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猛,呛得他咳了好几声,“咳咳咳,好烈的酒,真是带劲。”
“你且慢点喝,你身上还有伤。”
齐恪轻轻按住他的酒杯,示意他不必再饮,伯五的侍从趁机将主子的酒杯撤下,换上了一碗温汤。
朗月也举杯在齐恪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我那侄孙女给你添麻烦了。”
齐恪唇角一翘,“我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却原来,齐恪向歌兮借走狼神骨珠,带着一队人马深入西夷蛮荒之地,却是因为了伯家的幺女,伯五的亲妹——伯家唯一的女儿伯嫣娘。
因为伯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便是金尊玉贵地娇养着,而现在的威海王又是兄长,自然对伯嫣娘更加疼爱,于是便养成了伯嫣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家中兄长都是武将,伯嫣娘也养得英姿飒爽敢爱敢恨,也正是因为她的敢爱敢恨,导致她竟跟着了一个男子出走。谁知道对方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竟生了歹心,想要用她来换取好处,情急之下,伯嫣娘用秘法向家中求救,谁知道那人狗急跳墙,竟掳着伯嫣娘远走西夷!这才有了齐恪的西域之行。
也多亏了歌兮借给他的狼神骨珠,若不是有这一颗西夷人视为圣物的骨珠在,他们一行人怕是在丧命在西夷了。
“对了,适才你们在说什么?”
齐恪从西夷赶回来,因为威海王的命令,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到海都,便来到了战地,甚至连自己亲娘的面都还没有见上。
“大盛的围攻之计已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