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传她失宠他知道,他不乐意听,也怕成容真信了伤心。
所以当闳稷站在宝禾院外时,他才真的顿住了脚步。
她在唱小曲,不是戏曲,就是一种小调。
声音很清柔,伴着圆宝的声显得格外空远,闳稷不懂其中的意思,但他听得出来,成容很自在惬意。
他想,她确实是不一样,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可以有很多面,骄横也好,野心也好,平淡也好,这些都是她。
而她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宠爱,都是为了自在。
有他宠爱可以自在,没他宠爱依旧也可以让自己自在。
走到门口的闳稷没再打算进去,不是放弃,他只是觉得这时候进去不合适。
只不过圆宝的嘴更快一步,而成容看到他也没有意外。
闳稷觉得那一瞬间的自己…有些狼狈。
也是自那日之后,闳稷才认真将成容从后院剥离来看。
她不是非得娇蛮,她可以很温柔。
她不是非得示弱,她可以很坚韧。
她的野心可以不局限于王府里那一亩三分地。
她聪慧,她灵透,她就是她,她本身就很好。
不可否认,闳稷的心因为这种认知而格外狂跳。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闳稷不讨厌。
从处理成父的事到西山一行,他无时不刻都觉得她在发光。
她所有的动机都摆在他面前,这是明白的告诉闳稷,她也有小心思。
成容在不停地亮爪巡视地盘,闳稷便用行动告诉她。
你说的我听进心里,你做的我看在眼里,这些都可以,我能接受。
理解,尊重,忧她所忧,护她所护。
这些事情后来的闳稷做得太自然,他已经在考虑事情的时候习惯性地将成容纳入其中。
成容太懂他,哪怕他什么都不说成容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感觉闳稷能形容,四个字,如获至宝。
夺嫡一事让成容知晓参与并不是闳稷一时兴起。
她有天赋,闳稷不压制,没有什么不可以,他说行就行。
闳稷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他自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成容,早已被他摆在了同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