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躺吧。”
&esp;&esp;她拍了拍大腿腿面。
&esp;&esp;这姿势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esp;&esp;她以为白铮会顺势做出令她意想不到的事,他却只是安静地躺着,目光在墙壁的某一点聚集。
&esp;&esp;她不想问“很痛吗”之类的废话。
&esp;&esp;她用手指戳了戳白铮的脸。
&esp;&esp;“跟罗澹打交道这些日子,我学会做生意了。”
&esp;&esp;“你没有替我卖命的义务,所以,想要补偿的话,就现在提出来。”
&esp;&esp;白铮沉默,微微摇头,在她又追问了一遍后才道:“我想为你做的事,不是生意。”
&esp;&esp;“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不还人情也无所谓。”她道。
&esp;&esp;“那样最好。”
&esp;&esp;油盐不进。
&esp;&esp;她主动一点好了。
&esp;&esp;“手给我,我想握着。”
&esp;&esp;白铮手上的茧,比她从前的还要薄些,疏于练习还能有现在的水平,可见他在枪械上确实天赋异禀。
&esp;&esp;他手心微微潮湿,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esp;&esp;先打破尴尬气氛的,是白铮,他轻咳一声,道:“我以为,你会告诫我,让我下次不要受伤之类的……”
&esp;&esp;“谁都不想流血啊。”
&esp;&esp;她顺嘴接话。
&esp;&esp;苏南瑾教她,不要为受伤而惋惜,人面对危险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战斗求生,换言之,无论伤得多重,都已经是能活命的最小代价了。
&esp;&esp;所以疤痕也是勋章。
&esp;&esp;是一次次从死神手里抢回生命,完成“不可能之事”的证明。
&esp;&esp;白铮闻言,墨色的瞳孔恢复了些许光彩。
&esp;&esp;她一眼就能看穿白铮在想什么。
&esp;&esp;“不是说些肉麻的废话才叫关心,我给你包扎,让你躺下休养,就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esp;&esp;“小时候是,现在也是,我不想你死,这是很高程度的在意。”
&esp;&esp;表达想法不需要深呼吸,它像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轻松,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如此。
&esp;&esp;“你在意我?”
&esp;&esp;他单手撑起身体,支着床坐起来,目光殷切渴求,“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