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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酒楼。
许宴知到时春娘已恭候良久。
春娘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如春水含情,朱唇轻轻勾着显露风情,她一颦一笑自带慵懒娇媚,嗓音不柔却独具媚哑,她言笑晏晏对许宴知举杯,“许大人,奴家敬你一杯。”
许宴知抬指压下她的酒杯,似笑非笑道:“先说事。”
春娘见状收敛了媚态,道:“实不相瞒,奴家约见大人正是为玉春楼被封一事。”
“奴家经营玉春楼以来一向恪守本分,从不做违法犯忌之事,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将玉春楼查封呢?奴家为了此事还特意写了拜帖想见一见陆大人和吴大人,可都吃了闭门羹。”
“只有许大人肯见奴家。”
“不知许大人可否告知奴家到底是因何查封玉春楼,亦或是奴家得罪了哪位大人?”
许宴知勾唇轻讽,“春娘当真不知吗?”
许宴知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眸中意味不明的审视和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叫人无端生寒,她的威势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压过来,将房间压得逼仄。
春娘笑意凝滞,暗道自己小看了许宴知,只当许宴知是乳臭未干的儿郎。
许宴知轻缓道:“春娘可知都察院走水一事?”
春娘谨慎的点头,“奴家听说了。”
“春娘觉得放火之人是谁?”
“许大人说笑了,奴家哪里知道会是谁放的火?这也不该是奴家该知道的事。”
许宴知笑意加深,指尖敲打却放缓了一些,“都察院对外宣称干燥走水,春娘对我的话似乎并没有疑问,原来春娘知道是被人放火。”
春娘面色一凝,依旧笑道:“许大人也知道,这玉春楼的真正营生就是以消息为主,知道一些朝廷之事也不奇怪。”
“是,”许宴知又道:“春娘真是好本事,能将玉春楼经营得如此繁荣,也不知春娘是向谁讨的生意经?”
春娘:“许大人说的哪里话?奴家那有什么本事讨生意经呢?不过就是些皮肉生意吃撑罢了。”
许宴知晃了晃杯中酒,抬眸间敛了调笑随和,寒凉不着痕迹的攀升眼底,“春娘,你们做生意的讲究诚信,坦诚一些恐怕更好谈事。”
“你方才说不知是得罪了哪位大人,如果我说得罪的是我呢?”
她继续道:“我喜欢坦诚,春娘若想玉春楼解封就该顺我的意来。”
春娘手心出了汗,面上却是挑不出错的笑意,“奴家不明白许大人的意思。”
“你明白,不过是装糊涂罢了。”
许宴知站起身来走至窗边,“你回去吧,你做不了主就让你主子来做主。”
春娘闻言只能道:“奴家告退。”
许宴知立于窗边瞧着春娘上了马车,春娘似有感应一般撩起车帘抬首一看,正对上许宴知清寒眼眸。
她居高临下,面无波澜。
不符于年纪的沉稳和压迫朝人袭来,像是能看穿人心,逼人坦诚,似胸有成竹、掌控一切的泰然。
春娘收回视线,放下车帘。
“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