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笑的简单二字,带着极大的压迫。
方柏瞥见杨彦腿肚子在打颤,正欲开口帮杨彦解围,一抬眼对上她冷沉目光不由一滞,话到嘴边也被堵的说不出来。
许宴知似是没了耐心,眉头微蹙。
“啧。”
杨彦心头一颤,硬着头皮在楼梯上逆行而上,剩下的人一齐看向方柏,方柏犹豫片刻,一咬牙道:“我们先走。”
陶关常梗着脖子,红着脸气势不大的说一声,“那我们在外头等大人。”
许宴知闻言轻嗤,不在意陶关常挽尊的挣扎。
方柏拉着陶关常的胳膊往楼下走,其余人也转过身跟着下楼梯。
楼梯本不多,杨彦只觉无比漫长。
他忍着身子发抖走上去,隔了两节台阶停下,不由自主扶上楼梯围栏,他没敢抬头,紧盯着台阶,“大人有何吩咐?”
许宴知垂眸睨着,“方柏救不了你。”
杨彦眉心直跳,“大人……”
“你一个县令,死便死了,没什么价值。”
“你真以为方柏会保你吗?”
许宴知指尖在扶手上轻点,发出“咚咚咚”的不大声响,这声响像是敲击在杨彦心口,激得他心口猛跳。
紧接着许宴知动作一滞,从杨彦身侧迈下台阶,拍手拍了拍他肩膀,轻飘飘一句:“好好想想。”
许宴知走下楼梯,又蓦地回头瞧他愣在原地,玩笑似的开口:“怕什么?本官能对你做什么?”
她走出去,众人都围在外头等着。
她什么也没说,径自上了马车。
马车驶动,谢辞一下睁开眼盯着许宴知,“去干什么了?”
许宴知推一把谢辞,让他往旁边挪了挪,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你来爨州这么久事事开展不了,不是你没能力,是他们太团结。”
“所有人围在一起对付你,你自是束手束脚。”
“我一个只知道摆谱的闲人对他们而言是变数,他们团结惯了,一起忙着来应付我,你才有机会查案。”
“利益共担尚能团结,相互包庇,若危及性命呢?”
“方柏真会为了保一个县令毁了自己的官途么?从人心薄弱处逐个击破才是破局之法。”
谢辞哼笑两声,“我们渡危真聪明。”
许宴知没好气斜他一眼,“早就说过了,爨州情况复杂,你偏要为了一个大理寺卿的位置蹚这趟浑水。”
“还非瞒着我。”
谢辞讪讪摸摸鼻尖,“诶呀,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想当大理寺卿的,当初瞒着你的确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许宴知微微侧首,“要真同你计较,我也不会来爨州。”
谢辞一下放声大笑,笑得很是畅快,笑得双肩抖个不停,许宴知莫名其妙,轻踢一脚,“笑什么?”
谢辞笑出眼泪,说:“许宴知,你可得长命百岁,有你这么个兄弟在身边,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