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没回应,阖眼轻声道:“阿桃,你梦见过我爹吗?”
阿桃点点头,“我梦见老爷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看着你别钻牛角尖。”
许宴知苦笑,“我没梦到过,他不愿来我梦里。”
“他是这样,谢辞也是。”
“他们怎么就不愿意来梦里看看我呢?”
阿桃眼泪掉下来,她连忙擦去,“老话说,逝者入梦损活人阳气,他们定是为了你好才不让你梦见他们的。”
许宴知低低一叹,“是吗?”
“就是的。”
“别哭了阿桃。”
“我没哭。”
。。。。。。
三日后,城外。
“本王听说你那日出宫时后背都被血浸湿了,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么?”
“不伤得重些如何给旁人挑拨我与圣上的机会?”许宴知懒洋洋倚着,瞧着眼前的鱼竿,说:“我停了官,京中某些官员就能放松一阵,殿下觉得景王会不会也放松警惕呢?”
靳玄邕一挑眉,“你想做什么?”
她道:“王爷可听说世家最近想要拉我下马?”
“哪里是最近,他们不是一直都想吗?”
“如今不一样,他们真有谋划。”
他嗤笑,“他们敢直接对你下手么?”
“自世家被打压后,他们做事明显畏首畏尾,此番只怕也不敢对你如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呐王爷,”许宴知尾音拉长,半讽半笑,“世家想要权,就得对我出手。”
靳玄邕一滞,“你的意思是说世家背后还有人?”
“景王?”
“正是。”
她说:“如今我赶在世家出手之前自己犯了错被停官,他们没了先机就拿我没办法,若这个时候再对我出手不就触圣上霉头了吗?”
“届时反给他们自己招惹麻烦。”
“正好我停官这一月能有空闲与王爷议事。”
她笑一下,“此乃一箭三雕。”
靳玄邕不置可否,问一句:“伤怎么样?”
“肉体凡胎,自是会疼。”
尤其是她仍需裹胸,只能勒着后背的伤口。
“看你悠哉,倒不像是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