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
“诗诗!”
距离吞噬了他的声音,她扯过笑容,脑海里始终记得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保时捷启动的声音传来,不多时,车灯从花园里穿过,很快没了踪迹。
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手机屏幕上,她颤抖着拇指按下了拨号键。
浪潮翻滚声不断的海边,陆锦州站在沙滩上,手里夹着一支烟。
猩红的烟蒂在晚风中燃烧正旺,顺着这支已经烧到了一半的烟管朝上,是男人遍布伤疤的手心。
他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很差的时候才会偶尔来上一根,可这些天以来,他已经抽了不知道多少。
一口烟雾从那张薄唇间吐出,他冷眼看着底下的两人,面无表情。
这个季节不算太凉,可夜里风大,海水水温偏低,长时间浸泡其中,这滋味并不好受。
本是咒骂不断的两人早已消停,他们虚脱而无力,好似垂死的海鱼瘫软在沙滩边。
阵阵晚风扑来,吹起男人额前的短发,浓眉之下,眼皮微微向下压,其中积攒着浓烈戾气,以及那团化不开的烦躁。
短短的几天,仿佛过去了半年,他的诗诗是真厉害,果断又决绝。
不过是见了他母亲和父亲一面就跟着跑了,在不了解他们的情况下,也不怕这其中藏着其他风险。
为了让他死心,还在离开前特意跟望哲领证,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那股烦躁没有因为尼古丁而有所消散缓解,反而还在不断加重。
一支抽完,他又拿出了第二支。
打火机的声响响起,摇曳的火苗照亮他布满冰霜的脸庞。
火苗熄灭的那一刻,一阵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何辉扫了一眼手机,发现这个号码来自比利保。
没有一丝犹豫,他上前一步,将手机递上,“老板,夫人的电话。”
烟雾飘散间,男人唇角上扬,他不急不慢地拿过手机,按下接听后放在耳边。
“陆锦州,放了他们,我现在就回来。”
他垂眸,扫向那二人时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
这头的男人没有说话,回应她的只有大风吹过的呼呼声响,望诗捏紧拳头,焦急道:“你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就过来,只要你放了他们。”
“你说话啊。”
他勾唇,“宝贝,这几天过得很开心吧。”
“我都怀疑你是不想管这二人的死活了。”
望诗一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
他嗤笑,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呢,你说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跑的,你别伤害他们,放他们走吧。”
“他们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求你别伤害他们。”她急促地哭出声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擦过靳赋明时带着阴狠,“好,我可以不伤害他们,但是想要放人,宝贝过来亲自谈谈吧。”
“好!我答应你!”
“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瑞肯,斯加达。”
“管家,送我去瑞肯斯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