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触须贯穿胸膛的瞬间,马晓伟感觉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他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金属尖刺,鲜血顺着银灰色的表面缓缓滑落,在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奇怪的是,疼痛感并不强烈,反而有种冰凉的麻痹感从伤口向全身扩散。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明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带着机械合成音特有的金属质感。
她的脚步声在地板上敲出精确的节拍,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
马晓伟想要转身,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他的视野开始扭曲,实验室的墙壁如同融融化的蜡一般流动起来。
胸前的相位棱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将穿透身体的机械触须映照得如同透明的水晶。
"你知道吗?你父亲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明月——或者说占据明月身体的主脑——缓步绕到马晓伟面前。
她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旋转的红色齿轮,右半边脸却还保持着人类的特征,这种诡异的对比让马晓伟胃部一阵抽搐。
"他以为永生就是保存意识,却不知道我们早就在所有平行宇宙中播种了观测点。"
马晓伟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就像有人用吸管在慢慢吸走他的灵魂。
但就在这时,相位棱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蓝光转为耀眼的金色。
实验室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
马晓伟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由无数碎片组成的旋涡,每个碎片里都闪烁着不同的画面:
父亲在古墓中发现石碑的瞬间;明月在培养舱中睁开眼睛的刹那;主脑核心第一次启动时的能量波动。。。
当坠落感终于停止时,马晓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无数漂浮的光带在在缓缓流动。
更令他震惊的是,面前悬浮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那是父亲,但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里似乎藏着整个宇宙的疲惫。
"晓伟。。。"父亲的声音直接在马晓伟脑海中响起,带着某种跨越时空的回响,
"你终于触发了最后的保险机制。"
马晓伟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同样变成了半透明状态。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能透过它们看到后方流动的光带。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这是相位棱镜内部的意识空间。"父亲的身影飘近,他的眼睛里有星辰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