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在绝境中忽然被拉了一把的时候,确实会记到刻骨铭心。
但……潘玉莲都被这目光看的不自觉的摸了摸
自己的脸。
“何玉珊。”
“我还是记得你从前选秀时昂头挺胸的样子,也都已经习惯了。”
“说实话,我实在是受不得你现在这一副恨不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模样。”
“确实是忒难受了些。”
“仰赖陛下恩德,我如今身边不缺能人。”
“你,文不成武不就的,好好的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何玉珊看着眼前说着这些话的潘玉莲——
蝉鬓金簪,珠玉垂落。
眉目如画,明眸皓齿。
那身织花锦的芍药粉白绣衫就同她人一样光彩夺目……如今的潘玉莲是真的把自己养的很好,鲜活的清亮。
不需要她……是好事。
何玉珊笑了起来,:“是,嫔妾记得了。”
说着,何玉珊克制的错开眼神,环顾了一圈殿内。
坤宁宫的宫室自然不是其他地方能比及得上的,富丽堂皇,华贵大气。
因着何玉珊来的匆忙,初时又情势汹汹,自然顾不得殿内尚什么规制。
这几日也未曾撤换,皆用紫檀木制的桌椅睡榻,云锦软枕,雕莲刻鱼,万福流云。
何玉珊朝着潘玉莲感叹了一句。
“托娘娘的福,嫔妾如今竟也是住在了这样的好地方。”
这话说得,潘玉莲和何玉珊对视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见何玉珊恢复了以往的正常,潘玉莲与她大致说了说启兰宫的事。
素霜自尽,明面上的所有线索也断了。
即便薄皇后吩咐去查,但在宫里待久的人也知道——弃卒保车,此事大概率是不了了之了。
至于背地里端王世子同顾昭仪的事……潘玉莲没有准备坦言。
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
眼下朝中势力三分。
端王世子和诚王世子联手,作为硬抗监国信王世子的中坚力量,正是僵持的时候。
而手握‘全吃’的希望,潘玉莲实在显眼。
她已经同男主杀红了眼,搭上了齐王府,和闻家起了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