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静自幼在桑干河畔长大,听着河水的流淌声入眠,入宫后也常梦见那条河。
她看着香膏烧了许久,直至窗外小雪初霁,起身披上氅衣,推开殿门,呼吸着冬日的空气,抬眼便见行桓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步伐轻快地走进来。
“桓儿,你又去买零嘴了?”
行桓快步走上前,将油纸包递给她,笑着说道。
“儿臣难得随父皇出宫,便去买了些民间的单笼金乳酥,母嫔尝尝。”
李夕静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几个金黄精致的单笼金乳酥,一个便有手掌大小。
行桓见她未有什么动作,一边偷瞄,一边嘟嘟囔囔地诉苦。
“儿臣让人排了好久的队,久到父皇都催促儿臣了呢。”
李夕静轻轻摇头,宠溺地嗔了他一眼,拈起一个尝了尝。
行桓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看着她咬下一口,眼巴巴地等着评价。
她细嚼慢咽后咽下,笑着看向行桓。
“味道的确不错,你排了这么久,倒是值得的。”
行桓高兴极了,又催着她多吃些。
李夕静无奈地摇摇头,又拈起一个,细细地品尝起来。
行桓看她吃得香甜,自己也开心极了,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很少有机会出宫去玩,能给母嫔带些外面的东西回来,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吃完后,擦了擦手,笑着看向行桓。
“桓儿,你如今也大了,该学着理事了。”
行桓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母嫔要教儿臣什么?”
李夕静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禁失笑,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这孩子,倒是心急。”
行桓也不躲,笑嘻嘻地凑过去。
“儿臣想学,想为母嫔分忧。”
李夕静点点头,拉着他走进殿内。
行桓随她走到桌前坐下,桌上铺着摞宣纸,上面写满了工整的小字。
她指着桌上的宣纸,轻声说道。
“桓儿,这是母嫔平日处理宫务时所记的笔记,你先看看。”
行桓拿起宣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李夕静心中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