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地带着宫女们往回走。
“咱们还是绕路走吧,莫要惊扰了贵人们。”
刘言宜虽说是出身书香门户,但父亲只是益州犍为郡下一个资中县的县令,如今位分也较低。
她自小一起长大的侍女本叫秀竹,奈何入宫核验籍贯时,被告知冲撞了宫里贵人名讳,只得改名成了秀儿。
回到延福宫偏殿,秀儿将采的菊花插在瓶子里,放在桌上。
“这菊开得真好,倒叫我有些思念家乡了。”
“娘子莫要伤心,日后若是能得皇上恩准,说不定能回乡省亲呢。”
“但愿如此吧,只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娘子这般才貌双全,皇上定会宠爱有加的。”
她摆摆手,“莫要打趣,这宫里才貌双全之人多了去了,本小主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秀儿低头,“娘子过谦了。”
刘言宜望向窗外,“你可知这宫中什么最难得?”
秀儿思索片刻。
“这宫中,权势、恩宠、地位……怕是都难得。”
她轻笑一声,目光悠远。
“这些虽难得,却也不是最难得的。”
“那娘子以为,什么才是最难得的?”
“这宫中,最难得的是真心。”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小宫女来报。
“娘子,有您的信。”
她接过信,展开一看,是家中父亲寄来的。
信中写道:“吾儿入宫以来,为父甚是思念,不知宫中生活可还习惯?。。。。。。望吾儿珍重身体,一切顺遂。”
她读着读着,泪水不禁模糊了视线。
秀儿连忙递上帕子,“娘子莫要伤心,夫人和老爷定是希望您在这宫中好好的。”
“我知晓的,只是离家日久,有些情不自禁。”
“娘子与老爷夫人感情深厚,如今身处宫中,难免思念。
娘子若是有空,也可给老爷夫人写封信,报个平安。”
她点头应允,“也好,你且去准备笔墨纸砚罢。”
秀儿应声而去。
秋冬之交时,今年却是暖冬。
瑶夫人所出的四皇子行川患了风热犯肺。
太医们开了些温和的方子,四皇子病愈后却伤了根本,孱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