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芬儿匆匆去了,很快回来,脸色煞白。
“徐贵嫔。。。殁了。说是难产血崩,孩子也没保住。。。。。。”
祁若夏垂眸,长睫遮住眼底神色。良久,她轻声吩咐。
“我们走吧,余下的有瑶姐姐。”
芬儿应了一声,紧紧跟在她身后。
殿内徐贵嫔的遗体被盖上白布,黛颐的哭声却始终不绝于耳。
祁若夏脚步微顿,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只径直向外走去。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空如墨,只有零星几点星光闪烁。
她走在宫道上,雨水打湿的裙摆紧贴着脚踝,冰冷刺骨。
三日后,皇帝追封徐络为妃,允其陪葬皇陵。
出殡那日,祁若夏悄悄让芬儿将自己今年裁制的丹色礼服放进棺椁,她站在不远处,看着棺椁被缓缓放入地宫。
徐络一生虽不得宠,却也是个烈性之人,如今这般草草收场,着实令人唏嘘。
七月初七,乞巧节。
玉嬿攥着母嫔的袖口,盯着太液池上漂着的荷灯出神。
她穿一身藕荷色缎地绣花百蝶裙,腰间系着金丝绣的玉兔香囊,发间别着枚小小的琉璃蝴蝶簪,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轻轻颤动。
“母嫔,那灯会不会沉下去呀?”
她仰起脸,鼻尖上还沾着颗汗珠。
齐芷怡靠在软轿上,用绢子替她拭去汗,唇角泛着苍白的笑。
“不会的,这是用荷花瓣和灯油做的,要替宫里的姐妹们祈愿呢。”
远处忽然传来丝竹声,玉嬿耳朵一动,像只警觉的小兔子般转头望去。
只见九曲桥上走来一队宫人,中间那位女子身着藕白襦裙,怀抱琵琶,步态轻盈。她身后跟着几个捧着乐器的小宫女,乐声正是从她们手中的横笛和箜篌间流淌出来的。
“那是谁呀,母嫔?”
玉嬿拽了拽齐芷怡的袖子。
齐芷怡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笑。
“那是钟离乐正,听说她祖父曾是镇北将军,一门忠烈呢。”
她看着那抹素雅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慨。
这宫里啊,最不缺的就是有才情的女子。
钟离乐正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们,脚下步子一顿,遥遥地行了一礼。
齐芷怡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钟离乐正莞尔一笑,继续向前走去。丝竹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
“倾翎,带公主去水榭纳凉罢。”
齐芷怡轻推女儿后背,蝉翼纱披帛滑过玉嬿汗津津的手背。
“仔细别碰了乐正的乐器。”
玉嬿点头应允,但脚步却未移动,只是紧紧依偎在她身边。
“母嫔,您也一起来吧。”
齐芷怡瞧着女儿依赖的模样,心底一软。
“好,母嫔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