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夫人又道:“我始终认为范轻舟是我们的大祸患。”
湘夫人不知是否想起“徒儿”,低沉的道:“睡吧!勿再想哩!”
龙鹰知机离去。
第三章连环毒计
龙鹰睡不够一个时辰便起床,非是不想多睡一会儿,而是明天开张,漏夜走,百事待办,多一个时辰,少一个时辰,分别极大。
昨夜本想去向闵天女道别,在无瑕处碰上湘君碧,打乱了他的计划,变成“探听敌情”。
他一直没法视无瑕等三大玉女宗高手为敌人,现在听过柔夫人向湘君碧的吐露衷情,连仅余的少许敌我之分,亦告云散烟消。
师门遗命,是三女的桎梏。
人贵自由,像在天空飞翔的鸟儿,过喜爱的生活,能选择向往的方式。可是,现在她们却被困在为杨清仁“大隋复辟”的囚笼内,只能盼望笼破的一天。
另一个大收获,也为他最想弄个分明的,是无瑕并没向两女透露与“范轻舟”的新关系,故令两女无从猜估无瑕的动向。
三女自小相依为命,柔夫人和湘夫人不晓得的,台勒虚云一方大概也不知道。
龙鹰并不明白,无瑕因何肯遵守为他隐瞒的承诺?没必要这么做,且会令台勒虚云落后于形势而误判。唯一较合理的解释,是她要取得“范轻舟”的信任。
多想无益,没法凭空想得到答案也。
前铺仍在赶工,但属执执拾拾、修修补补的后期工作。郑居中、李趣、何凡康等七、八个兄弟,与刚从秦淮楼回来的香怪在前后进间的天井,围着从前铺移师来此的大圆桌,边吃早膳,边向香怪问长问短,后者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每到精采处,众人起哄喝采,气氛热烈,本笼罩全馆的愁云,霾散见天。
范爷到,兄弟让出座位,让他坐到香怪身旁。
龙鹰用手肘轻撞香怪一记,笑问道:“最新的行情如何?”
有人怪笑道:“老板黄昏去,五更返,范爷道什么事须花这么久?”
众又叫嚷欢呼。
龙鹰心里温暖,七色馆由无到有,大部分人是初入行的新丁,散兵游勇,到如今的众志成城,上下一心,其中的过程,确如人飮水,冷暖自知。
现在得李显“御笔题匾”,七色馆立成行业内的中流砥柱,谁都不能动摇,更不敢动摇,这才真的是吐气扬眉。铺子虽尚未开张,可是制品已为京人津津乐道,在社会的上阶层风行一时,将香安庄压得抬不起头来。
故此香怪得美人青睐,大家只为他高兴,不会有嫉忌之心,还为他的“失而复得”欣悦。
香怪好整以暇的道:“既懂得这般猜,便该晓得我现在最该做的事,不是回答你们的问题,而是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