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隐匿阵法内。
“噗哈哈哈哈——"炎璃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笑得直拍云朵,“这老东西。……哈哈哈……被人踩着脸还喊相信——哈哈哈!”
君无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擦眼角一边捶打身旁的云气:“不行了,这老头比戏班子还有意思“他们一定是为了我们好”…哈哈哈……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种。”
聂千雨原本还维持着几分矜持,但听到老祖那句“挑拨离间”时终于破功,一口灵茶喷出老远:“咳咳,这、这老顽固被人把账本都甩脸上了还嘴硬……哈哈哈。……”
烬幽笑得身子微微后仰,乌发如泼墨般倾泻在云团上,衬得那张魔族女子的面容愈发清丽又带着几分邪异的美。她抬手拭去唇角边因笑意泛起的弧度,幽暗的眼眸里映着老祖的身影,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这脑子怕是生下来时被什么东西卡着了吧?”她声音里带着笑后的慵懒,指尖轻轻点向水镜,“还提那平均两块下品元石的时薪——他就没想过,这价钱是谁默许存在的?”
“没有天宫点头,没有那些朱雀国皇室和四大一等宗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敢把底层修士的工钱压到这份上?”
烬幽微微挑眉,幽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自己被榨得连骨头渣都快不剩了,倒把天宫当救世主捧着,连谁在吸他的血都分不清,真是不知所谓。”
与此同时,紫衣女子忽然嗤笑一声,鞋尖在老祖脸侧的血污里碾了碾,溅起的血珠落在他灰白的胡须上。她俯身时,紫衣下摆扫过满地碎肉,语气里的戏谑像淬了冰:“这么说来,你们平均两块下品元石的时薪,是怪自己不够努力?”
“是挖矿时没把命豁出去,还是种地时没把汗流干?”她忽然提高声音,灵元境的威压让老祖喉咙发紧,“难不成要你们连睡觉都抱着锄头,才能配得上‘努力’二字?”
她直起身,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扫过那些蜷缩在血泊里的周家男丁:“可别忘了,你们流的汗、拼的命,最后都成了谁案上的灵酒、鬓边的珠玉?”
“真以为多挥两锄头就能涨工钱?”紫衣女子笑出声来,声音里的残忍像针一样扎进老祖耳朵,“在这朱雀国,你们的‘努力’,从来都只是给我们添菜的佐料罢了。”
老祖猛地咳出一口血,浑浊的眼睛里却迸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亮,他死死盯着紫衣女修,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亢奋:“你说的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天宫和国家对我们的考验!”他捶着地面,血污溅得满脸都是,“我们是天宫和国家的主人!炎皇陛下和雷部长怎么会害我们?”
“他们此举一定是为了我们好!”老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洗脑般的狂热,“他们是在用自身感受资本的狭隘,这是以身入局!是为了将来给我们谋更大的福祉啊!”
“我们一定要大力支持!绝对不能辜负陛下和部长的良苦用心!”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圣的誓言,胸膛剧烈起伏,“我们要听炎皇陛下的话,在矿洞、在灵田、在流水线干一辈子!干到死都心甘情愿!”
这番话听得紫衣女子都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尖锐的笑声,笑得眼泪直流:“好一个‘以身入局’!好一个‘心甘情愿’!”
老祖猛地直起佝偻的身子,血污糊住的脸上竟透出一种诡异的亢奋,他张开双臂,对着满地哀嚎与血腥,用尽全力嘶吼起口号,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敲打:
“工作要是感到累,想想开国老前辈!”
“工作要是感到苦,想想炎皇雷部长!”
他一边喊,一边用头撞击着,每一次撞击都溅起细碎的血花,却丝毫不见退缩:
“咱们奋战在工农,不怕艰难不怕苦!为了天宫和国家,为了天宫和国家更富强——龙潭虎穴都敢闯!”
“你舞锹,我挥镐,小车推得来回跑!他砸石,你铲土,个个都像小老虎!”
“吃苦耐劳都不怕,把一切困难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