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抬头,目光齐刷刷落在那根柱子上,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们国王的陵墓……就这么潦草?”
山治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大蛇丸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接话:
“有陵墓算不错了。你们不是去过哈拉尔德的城堡吗?
那里死去的士兵连块墓碑都没有,那才叫真潦草。我倒是好奇,你们是怎么忍受那股腐败气味的。”
约鲁鲁被噎得说不出话,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大蛇丸没理会他的沉默,伸手指向那根充当墓碑的柱子:
“说起来,哈拉尔德埋在哪个位置?”
约鲁鲁下意识抬手,指向最靠前的一块区域:
“就这一块。怎么了?要祭拜的话,对着墓碑行礼不就行了?”
大蛇丸点点头,对着约鲁鲁比了个ok的手势(???)。
下一秒,他手中竟凭空出现一把铁锹,不等约鲁鲁反应过来,“哐当”一声就狠狠铲了下去。
“你干什么!!”约鲁鲁瞬间发出一声尖叫,那声音尖锐得完全不像个老人该有的动静。
“挖坟啊。”大蛇丸头也没回,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手里的铁锹一下下往土里扎,动作干脆利落。
不愧是干惯了这种事的行家,没过多久,一具白骨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海尔丁和洛基愣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具白骨,刚才还带着些微情绪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原来,父亲已经离开这么多年,连尸骨都已化作这般模样了吗?
大蛇丸瞥了眼那具白骨,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毫无预兆地伸手,“咔嚓”一声就从骨头上掰下了一块。
这一声脆响像是道惊雷,瞬间炸醒了失神的两人。
“爹啊——!!”
海尔丁和洛基的尖叫声几乎是同时爆发出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惜,在陵墓的空旷里回荡开来。
路飞他们看得一个头两个大,手都下意识捂在了脸上。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亲眼撞见大蛇丸挖尸体,那娴熟得仿佛在翻自家后院土的架势,实在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大蛇丸到底是干过多少回,才能熟练成这样啊?
大蛇丸捏着手里那块带着碎渣的骨头,眉头微挑。
“啧,有点碎啊。”他用指尖捻了点骨渣,像是在打量什么实验材料,“看样子是有点缺钙,这才多少年,就脆成这样了。”
话虽如此,他脸上却没什么在意的神情,指尖转了转骨头:“不过也不重要。”
毕竟是巨人族国王的基因,具体是谁的……似乎也没那么关键。
他抬眼扫了眼还在哭喊的海尔丁和洛基,慢悠悠补充了句:
“至于是不是哈拉尔德,还得再确认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