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沈舒愿意哄他,他也不是不识抬举,干脆就顺着台阶下吧。
接下来,这顿饭就吃得有滋味了许多,沈舒给他夹菜,还给他包了压岁钱,顾怀瑾直接把随身的佩玉给了出去。
这块玉是他出生时就戴在身上的,是一块玉锁,寓意是平安喜乐,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
哪怕是上次被碣人追杀到平梁山上丢了代表身份的腰牌,他也不曾丢了这块玉,可见他对其有多珍重。
沈舒径自拎着玉绳,将这玉锁反复打量,开玩笑道:“这么好的玉,恐怕值不少钱。”
顾怀瑾凉凉道:“你若是把它卖了,我就把你掳到京都关起来,管你愿不愿意。”
闻言,沈舒立马怂了,赶紧把这玉锁挂到脖子上,藏进衣领里。
顾怀瑾见了心里舒适,这才哼地笑了出来。
待得吃完除夕饭,沈舒拿出装针线的笸箩,以及之前买的那只布老虎,提出要教顾怀瑾缝。
顾怀瑾很是乐意借此打发时间,一双大手拿着绣花针还挺像样,可惜生手就是生手,缝出的线歪歪扭扭,还漏针,做出的东西极丑。
沈舒忍笑忍得辛苦,一张脸憋得通红,鼓励他:“没关系,把线拆了重新缝,再缝肯定能缝好的。”
顾怀瑾不觉得丢脸,只是瞥他一眼,幽声说:“你想笑就笑,别忍了。”
沈舒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不行,我答应过你,不能取笑你的。”
顾怀瑾:“那些话听过便罢,可以当我没说过。”
沈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极其的夸张。
他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道,“顾怀瑾,你绣得好难看,小萁一定认不出来……”
顾怀瑾云淡风轻的,一把子戳中他的软肋,“没事,小萁不玩,绣给嫌它丑的人玩。”
嘎——
卧房里一下子陷入寂静。
沈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然后,轮到顾怀瑾笑了,嘴角翘起,问:“怎么不笑了?含璋,我让你不必忍笑,可没让你奚落我。”
沈舒:“……”
就是说,他要不要这么讨人嫌啊!
气死了。
沈舒不服输道:“你给我做的这么丑,我也要做个丑的给你,看咱俩谁做得更丑。”
顾怀瑾颔了颔首:“可以,回头我把它和腰牌挂在一起,逢人问我这是谁送的,我都说这是平梁村村长沈舒送的。”
沈舒:……您是魔鬼吧?!
算了。
沈舒认输了。
他没某人脸皮厚。
他不想社死。
顾怀瑾看他两眼无光的表情,略略觉得好笑,拆了手里布老虎的线,“含璋倒也不必这么绝望,我留在平梁村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做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