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红得发烫,大汗淋漓至衣衫尽湿,下颌的汗珠滴落在沈舒的背脊。
如此癫狂的、于理不合的、罔顾礼法的行欢实在令人快乐,飘飘如仙,顾怀瑾将沈舒污了又污。
良宵过半,云雨初歇。
沈舒连站都站不稳,面上红霞未褪,闭上眼骂:“顾怀瑾,你真是个禽兽。”
顾怀瑾俯身帮他揉了揉腿肚子,坦然受了这个称号,“还赏月么?”
沈舒直想骂“赏个屁”,到嘴觉得不太斯文,道:“不赏了。”
顾怀瑾这才替他拢上了衣裳,出去打水,亲自把水提了进来。
好在这是第三回,没有第一回那般痛苦第二回那般寡淡,沈舒也很是快活,想起方才的举止,羞窘的把自己埋在水里。
他想,他真是昏了头了,居然千里迢迢跑过来,同顾怀瑾放纵厮混。
暗恨自己的不争气,沈舒洗到水冷才起来,披着浴袍,从耳室出去,才知顾怀瑾在写信。
沈舒走了过去,瞧了一眼,立马变了脸色,抢他的墨笔,“顾怀瑾,你别乱写……我没有说过愿与你入京,成为你的王妃。”
顾怀瑾神清气爽气定神闲地侧目,笑着凝望他:“怎么,含璋与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想临阵脱逃?”
沈舒抿了抿唇,执拗攥紧了墨笔,道:“顾怀瑾,我们虽然两情相悦,却还没到远远没到这一步。”
他不可能舍下平梁村随他入京,更不可能甘愿困于后宅,成为他的王妃。
顾怀瑾笑意未改,却是眯起了凤眸,打量他的神色,然后问:“含璋是有何顾虑么?”
沈舒皱着眉,松了手,道:“不是顾虑,是……”
“嗯?”
“顾怀瑾,我有自己的抱负,不能局限于儿女私情,倘若它是我的绊脚石,我宁愿舍弃它,你懂么?”
顾怀瑾未语,极其认真的盯着他,半晌轻轻一笑,“含璋,你在怕什么?怕我拘着你,让你变成后宅妇人?怕我抛弃你,让你身处陌生上京,无枝可依?还是怕,你一颗真心交付了我,我却负了你,教你难过?”
未有停顿的,他搁了笔,往前走了一步,道:
“含璋,何必害怕,我知你心思深重,所虑甚多,我总会让你信服的。你不必再问我喜不喜欢你,喜欢你哪里,我自会用行动向你禀明我的心意,那时你再行决定不迟。”
顿时,沈舒怔了怔。
……真的么?
他还以为他听了他的话,会发火,与他起争执。
毕竟当初周子衡就是这样的,想让他为他付出,为他牺牲。
只是,顾怀瑾越是诚恳,沈舒越是愧疚,低头道:“抱歉,我给不了你太多。”
顾怀瑾抚了抚他的发丝,牵起他的手,低头看着他的掌纹,道:“我们一同去上京受封,然后我自请驻扎封地,来平梁村——我替皇兄守着边关,也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