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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她扭头就和江若尘说了这件事，江若尘正坐在俱乐部门口抽烟，烟嘴冒着火星，烟雾缓缓弥散开，笼住他全部的表情。

&ldo;你有这功夫，早就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教练。&rdo;他沙哑着嗓子。

&ldo;所以你能不能当我教练。&rdo;陆悠认死理。之前她父亲也帮她找了一些体校的教练，在陆悠看来，都没有江若尘厉害。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江叔叔那记完美的左直拳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他表情忽明忽暗，到最后他朝陆悠挥挥手。陆悠半弯腰凑到他耳边，他拨开灰烟，对陆悠耳语：&ldo;不能。&rdo;

许露也觉得陆悠太执着，&ldo;你还不如找那个省队的教练。&rdo;她说，&ldo;选拔赛都要开始了，你这什么都没准备好呢。&rdo;

陆悠走在雨里，索性不说话。到许露家的小店，她停住，将那把黑伞递给她。许露望了一眼她支离破碎，所谓的那个家。父亲倒在柜台上喝酒，一瓶一瓶地直灌进喉咙。

她问陆悠：&ldo;我去你家睡吧？&rdo;

陆悠揽过她的肩，将她带进黑伞里，什么话未说就转身领着许露回了自己的家。

初三学业紧张，中考还剩百日。许露干脆放弃了中考，说要去上一所职业高中。

她依旧去俱乐部赚钱，每天花尽心思去讨好性格古怪的江若尘。陆悠在俱乐部又练了几天，被陆爸爸接到了市拳跆中心。

临走时，她又问了一遍江若尘。江若尘没再说话，待陆悠转身时，他在陆悠后面喃喃一句：&ldo;陆悠，你很幸运。&rdo;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嘴角一扯，带动了部分脸部肌肉。

陆悠告诉江若尘：&ldo;江叔叔，其实我是因为你才练拳击的。&rdo;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星星，&ldo;那天你在擂台，打出的左直拳太帅了。&rdo;陆悠不会用什么美好词汇形容自己的感觉，她只能说：&ldo;酷毙了，整个擂台都在发光。&rdo;

江若尘一顿，偏头望她。她已经不矮，齐自己的肩。她说发光的时候，自己却立在白炽灯下熠熠闪光。

江若尘的心猛地颤动。

&ldo;就这么简单？&rdo;他问。

&ldo;嗯。&rdo;陆悠想，喜欢一件东西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霍邈说去一周，就是一周，整整七天一天不少。霍爸爸出差，只得打电话请陆妈妈帮忙，周末陆妈妈开车带陆悠去火车站接霍邈。

03年，非典来临。这场春节大家都赶着回家。宽敞的大厅，赶车的人摩肩接踵，空气中蒸发着汗水的味道。

陆悠挤在人群中，探头去看火车站台上出来的人。很快，一个高瘦的学生背着包从站台上走了下来。

他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顺着拥挤的人流朝外涌。他八点下了飞机，又坐上了帝都到江里的火车，路途颠簸，身心俱惫。

&ldo;霍小喵！&rdo;远远地，一个人跳高向他挥手。

霍邈抬眼，脑中的困意渐散。

&ldo;悠悠，你待会和小邈直接乘829回家。&rdo;陆妈妈接了一通生意上的电话，拍拍陆悠的肩。

陆悠答应，继续踮脚挥手。

人流涌动得很快，不一会他们就聚在了一起。霍邈手里抱着奖杯，底座上写着团体第一名。

陆悠没看到，光顾着拉霍邈出站。到街上，人散了许多。路牙边的公交站台孤零零的立着，没有半个人影。

她站在站台边上，仰着头问霍邈：&ldo;小喵，你拿到第一了么？&rdo;霍邈倚着站牌，睨着她。

&ldo;嗯？&rdo;

良久，他从包里抽出一块牌子，金闪闪的，手在陆悠头顶撑开，金牌霎时落在她的脖子上。

陆悠拿着牌子，狐狸眼一勾，&ldo;第一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