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你还有点良心,腮帮子是怎的了?被毒蚊子咬了吧?”
赵二郎斜她一眼,见她脸上红彤彤一个大点儿,倒没往其他方面想,李修醉成那样应该干不了什么,再说,谁家好人嘬腮帮子啊,故而见喜宝腮上一点红,只道是被毒蚊子咬了。
喜宝的脸偷偷地红了,但仗着天黑,二哥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就支支吾吾的“唔”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喜宝终于琢磨出味儿来了,“二哥,你大晚上不睡觉蹲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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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等兄妹在喜宝书房把话说清楚,已经过了子时。
“你想要继续跑商是不可能的。”喜宝的语气有种淡淡的死感,“你死了这条心吧,娘跟二嫂不会同意的。”
她二哥真是神一阵鬼一阵的,以前想要钱去跑商,家里没说什么,出去了多久家里为他担心了多久。
好不容易跑商回来了,小慧又闹幺蛾子。
家里见他实在喜欢周慧,就给他在县城买了房子,叫他们两人生活在一起,小慧不想叫他回来家里也不强求。
搬家的时候二哥说不来,娘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喜宝知道娘是伤心的。
二哥这次又要折腾,喜宝都有些怨他了。
“家里不缺钱,你要是嫌手里的商队不多,我借给你钱给你养商队,别自己出去了,你以前不是说钱挣够了要回家陪着娘么?”
其实二哥很早之前就食言了。
喜宝黑魆魆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赵二郎,到底没说重话。
他脸上那道疤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了,用这刀疤给她换来的狐裘,现在还藏在箱子里,她又长高了一块,要不今年就拿出来穿了吧,喜宝想。
赵二郎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笑,:“总觉得家里的兄弟姐妹就属二哥没出息,二哥想为你,为家里做点事。”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有落差,前些天他带着老婆孩子想出去逛逛,但一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大哥给了他一张牌子,说是自家新开的小马场。
马场谁没去过,但他想着大哥一片好心,不能叫大哥失望,便带着小慧还有阿念,去了大哥说的地方。
一到老大说的“小”马场,赵二郎就傻了眼了,几十亩的地里,依山傍水,周遭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摊铺,最里面还开了个珍湘园。
赵二郎不可谓不震撼,老大真是富贵了,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竟也到了这样的地步。
赵二郎愈发的觉得自己这些年经营的商队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老大老三跟幺妹日子过得红火,他替他们开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内心是有些失落的。
自己这几年是没有乘上幺妹的东风,也错过了挣钱的时机。
他对上没有尽到子女的责任,对下,也没像老大幺妹一样,叫家人在京城过上体面富贵的日子。
三弟那更不用说了,入仕了就是未来的青天大老爷,以后保不齐还能给娘求个诰命。
人经不起对比,当家里所有的孩子都优秀的时候,剩下的那个不懂事不听话又没能耐的,就格外的想证明自己。
“二哥想为我做事啊,”喜宝想起什么似的冷笑道,“二哥从前说要给我做掌柜帮我挣钱,成亲后又不愿意做了,县城的铺子只好给了旁人做掌柜,如今二哥想帮我,只能去江北帮着苏子凌霜打下手了哦。”
这事儿其实她知道原因,娘也跟她透漏过一点。
长生轩终究养颜品卖的多一些,说是脂粉铺子或者养生铺子都行,小慧嫌赵二郎是个男人,脂粉铺子掌柜的名头不好听,便叫赵二郎辞了。
当时长生轩正是起步阶段,什么都不缺就缺人,喜宝原本想去找他理论,最终还是败在了兰娘的家和万事兴上。
这口气看在二哥拼死给她带回来的一箱子陪嫁上,她咽下去了。
喜宝打了个哈欠道,“反正离得都不远嘛,二嫂也不会跟你闹。”
赵二郎闻言摸了摸鼻子,干咳了几声:“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那不是你二嫂有心疾么,你二嫂现在都好了。”
喜宝“哼”了一声:“那二嫂知道你想去波斯?”
“你先别生气,”这下轮到赵二郎低声下气的哄喜宝了,“你听二哥讲,二哥不是这样想的。”
“不听,二哥明天再说吧,今日太晚了,我想睡了。”说罢喜宝揉揉眼睛,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一副快要昏死过去的表情去推赵二郎。
被赶出房门的赵二郎:。。。。。。幺妹每次说到不想说的就出这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