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前脚刚走,可谁又曾会料到,受伤同学的三姑八大姨每人都得到一个大红包。
县医院内科,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正在排队看病,乍一看是个小伙,也当你仔细瞧时,眼角皱纹和皮肤里散发出暗淡光色,更有手脚上黑色暗沉物质,你且知,他是个小老头。
人无论再怎样想办法,都无法欺骗年龄。
男子很怪,站在内科门口朝着走廊看去。他像丢掉魂的一具行尸,站在原地将冰冷目光投向我爹离去的背影,冷不丁,嘴角微微上扬,诡异而又奸邪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我爹处理完医院事,马不停蹄走回家去。
我已经做好挨揍准备,今天这事,我想清楚了,百口莫辩,我也不打算狡辩,爱咋地咋地吧。
可是在家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我爹回来。
唉,今天打架斗殴,我实属也累了,可是就怕我爹从睡梦中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拎起来,一直没敢睡,越来越撑不住,迷迷糊糊躺在我爹躺椅上睡着了。
此时,我爹正走在半道,眼瞅着马上就到家,一辆黑色桑塔纳猛然一个18o度漂移,横在眼前,从车上下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社会盲流,操着一口古惑仔口气,“我操,你就是陈兵启,我们老板有请。”
还没等我爹反应,就被强押带上车。
两男人将我爹夹在后排中间动弹不得,副驾驶则坐着一名梳着背头,身穿西装衬衫的中年男人。
男人不知道是装文化人,还是真文化人,反正刚开始显得很客气,“陈兵启先生你好,如有惊扰还望见谅。”
我爹镇定自若,这一天迟早要来,只不过恰逢今天而已。
直接问道,“鬼候先生在哪里?”
很明显,副驾驶男人先是被我爹的提问惊到,因为背对着我爹,急忙调整状态,咳嗽两声,缓缓说道,“陈兵启果然不是寻常人,怪不得我们侯爷对您如此上心,既然陈先生痛快,那我就直说了。我们侯爷有意纳入陈先生在他门下,当然,只要陈先生愿意,我们侯爷交代过,只要是您开出的条件,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满足。”
我爹呵呵一笑,“是吗?没想到侯爷如此器重我老陈,实属有些受宠若惊。”
男人还以为我爹要答应,立马面露喜色,“您放心,跟了我们侯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长麟县,没人敢挡陈先生的路。”
没想到,我爹却来个36o度大反转,脸色瞬间板正,一股警告的语气说道,“那么说,侯爷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男人也随即明白,我爹是在逗他玩,“陈先生,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上一个这样说我们侯爷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很惨。”
车内空气瞬间凝重,男人语气也开始带有胁迫,如果我爹今天不答应,恐怕是不会见到第二天太阳。
谁料想,我爹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继续反问道,“是吗?还有比皮儿巷阿红还惨的吗?还有比从皮儿巷出去枉死的那些人更惨的吗?”
这句话一出,男人猛然回头,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官方都无法定义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男人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紧张和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爹抠着手指,嘲笑似的说道,“怎么?都把我请到车上了,不会还没搞清楚我是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