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明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瞪着我爹,“你是陈郎先?”
从他的表情里,并未看到一丝丝不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这令我很费解,按道理来说,李建明被抓,重恩门将面临灭顶之灾,他倒显得很自然。
我爹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递给李建明一根,两人的表现像是老熟人似的。
“你说的是家父。”
李建明忽然想到什么,点燃香烟,烟雾徐徐升起,“对的,陈郎先已经死了。”
彭磊和我相互对视,都不解两人在干啥。
我爹冷笑一声,“家父的死一定和你有关吧?”
李建明倒也不忌讳,直接说道,“那件事是重恩门做的没错,怪只怪陈郎先自己不识时务,你们陈家不是一直想得到官方正名,你爹也是,嗨,可惜了,当年重恩门费尽心思招纳你爹陈朗先,可是他油盐不进,没办法,不得不除掉他。”
我爹明显已经有了怒火,只不过他强压住情绪,他两个在神之对决,谁都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暴露给对方。
“那这么说,时小玲的事情你也知道?”
李建明又一次被我爹的话所吸引,“时小玲?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像从哪里听到过?”
他思索着着,使了使劲坐起来,往地上弹了弹烟灰,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这个名字好熟……不知道从哪里听起过。”
我爹提醒道,“问斋堂。”
李建明忽然想到什么,“嘶~你是说她,我跟她没有过多交集,我只知道她后来好像是沾上什么东西,然后就消失了,怎么?你费尽周章抓住我,就是为了她?”
我爹微微笑,没有作答。
李建明继续说道,“不过,土门人到底还是厉害,自从你爹死后,我不知道土门人到底有没有被斩草除根,因此我安份了好多年,也不怕告诉你,我们重恩门是被你爹陈朗先吓的。他当年放下狠话,只要我们重恩门敢露头,土门子弟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我爹掐灭手里烟卷,接着李建明的话,“所以你利用鬼候来长麟,为你续命只是幌子,让我们土门人现身才是真,否则,你永远也吃不好,睡不着,因为你怕。”
我爹说到这里脸上释放出一种自豪。
李建明笑了,“是的,我输的不冤,当我得知土门执事诞生那一刻起,我的确慌了,幸好我得知我们祖先高枝的下落,这才有勇气与你们一斗。七百年前,我祖先让你们土门残害,七百年后,仍然还是没能斗得过你们。我们何尝也不想要个名分,能被官方所承认,我们祖先当年拼尽力气为的就是问官方要个编制,可是你们土门人容下不我们祖先,非要让她死。只是你们运气好罢了。”
我爹不想跟他辩论这个问题。意味深长说道,“或许你能斗得过,只不过天意难为,谁也没有想到,土门执事会到这个时代出现。”
说完,李建明看着我,“是啊,土门执事能在这个时代出现,我是始料未及,但是,你们土门除了当年的善元被追认过土门执事,谁也不知道土门执事到底有多大能耐?今天,我算开眼了。不过,要是没有官方承认的土门,你们还是土门吗?恐怕和我们一样,也是一帮三教九流罢了。陈火良,呵呵呵,今世能有幸见真正的土门执事一面,何尝不是件幸事,我们祖先托我给你带句话。”
我爹也看着我,冲我使眼色,让我上前两步,“你看到的恶不一定是恶,你看到的善也不一定是善。”
啥意思?
老魏临走前给了我这么一出,眼前这位重恩门的寺头也来这么一出,还说是他们祖先带的话,为啥他们说话都不喜欢说透,总是让人去猜。
我有些疑惑,“你们祖先就说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