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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年,师娘生病了。
宋俊杰守在她床前,整夜未眠。半夜,师娘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0t;别走&0t;
&0t;我不走,&0t;宋俊杰紧紧握住师娘的手,&0t;我在这儿。&0t;
师娘的手很烫,却紧紧抓着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依靠。宋俊杰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他轻轻擦去师娘额头的汗水,动作温柔得连自己都惊讶。
天亮时,师娘退烧了。她醒来时,现自己还抓着宋俊杰的手,脸一下子红了。&0t;对不起&0t;她想要抽回手。
宋俊杰却握得更紧了。&0t;师娘,&0t;他轻声说,&0t;让我照顾您吧。&0t;
师娘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
第十年,小芸考上了大学。
送走小芸的那天晚上,师娘喝了一点酒。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0t;俊杰,这些年,辛苦你了。&0t;
宋俊杰坐在她身边,闻到了淡淡的酒香。&0t;不辛苦,&0t;他说,&0t;这是我应该做的。&0t;
师娘转过头来看他,月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0t;你该成家了,&0t;她说,&0t;不能一直这样&0t;
宋俊杰摇摇头,&0t;这里就是我的家。&0t;
师娘的眼眶红了。她伸手摸了摸宋俊杰的脸,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品。&0t;傻孩子&0t;
宋俊杰抓住师娘的手,感觉心跳如鼓。&0t;师娘&0t;
但最终,师娘抽回了手。&0t;不早了,&0t;她站起身,&0t;去睡吧。&0t;
第十五年,师娘六十岁生日。
宋俊杰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准备了一桌菜。小芸一家也来了,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饭后,小芸带着孩子先走了。宋俊杰收拾完碗筷,看见师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夕阳的余晖洒在她银白的头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走过去,在师娘身边蹲下。
&0t;师娘,&0t;他深吸一口气,&0t;我有话跟您说。&0t;
师娘转过头来,眼神温柔,&0t;说吧。&0t;
&0t;我&0t;宋俊杰感觉喉咙紧,&0t;我喜欢您,不是对长辈的喜欢,是是想和您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0t;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连风声都停了。
师娘愣住了,随即红了眼眶,&0t;傻孩子,我都老了&0t;
&0t;您不老,&0t;宋俊杰握住师娘的手,&0t;在我心里,您永远是那个站在厨房门口,喊我吃饭的师娘。&0t;
师娘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轻轻摸着宋俊杰的脸,就像十五年前那个雨夜一样。
&0t;俊杰啊,&0t;她哽咽着说,&0t;这些年,委屈你了&0t;
&0t;不委屈,&0t;宋俊杰摇头,&0t;只要能陪着您,我一点都不委屈。&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