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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轻浮的妈妈1（第2页）

林默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日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最早起床给他做早餐。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但母亲总会变着花样给他做不同的早餐。有时候是煎得金黄的荷包蛋，有时候是热气腾腾的馄饨，还有时候是夹着火腿和生菜的三明治。

&0t;妈妈，你为什么不吃？&0t;小小的他仰着头问。

&0t;妈妈不饿，你快吃，吃完去上学。&0t;母亲总是这样回答，然后转身去收拾厨房。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母亲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爱美的年纪。可她总是穿着最朴素的衣服，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他身上。

林默站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争吵声，只有电视机出的微弱光亮。母亲蜷缩在沙一角，手里还握着那个高脚杯，但这次杯子里装的是清水。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沙微微下陷，母亲却没有动，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抱枕里。

&0t;妈&0t;林默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母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0t;我我看到你的日记了。&0t;林默感觉喉咙紧，&0t;对不起，我不该&0t;

话还没说完，母亲突然转过身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林默看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有眼角细细的皱纹。原来，母亲也不是永远年轻的。

&0t;你都看到了？&0t;母亲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林默点点头：&0t;我看到你为了生下我，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看到你一个人在家带我的时候，经常偷偷哭。看到你&0t;

&0t;别说了。&0t;母亲打断他，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0t;那些都过去了。&0t;

&0t;没有过去。&0t;林默握住母亲的手，现她的手冰凉，&0t;这些年，我一直误会你。我以为你&0t;

&0t;以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0t;母亲苦笑了一下，&0t;我知道那天你看到了。你带同学回来的那天，我喝多了。其实那天是你爸爸说要回来，结果又临时有事。我太失望了，就&0t;

林默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想起这些年，父亲总是以工作为由，很少回家。而母亲，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守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

&0t;妈，我不搬出去了。&0t;林默突然说，&0t;我留下来陪你。&0t;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摇头：&0t;不行，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0t;

&0t;可是&0t;

&0t;没有可是。&0t;母亲坐直身子，语气变得坚定，&0t;妈妈知道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我最好的选择。&0t;

林默感觉眼眶热。他想起日记里那句话：&0t;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回到十七岁那年，重新选择一次&0t;

&0t;妈，如果让你重选一次，你还会生下我吗？&0t;他忍不住问。

母亲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笑了：&0t;傻瓜，就算重来一百次，我也会选择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0t;

林默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母亲。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酒气，却不再让他感到厌恶。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母亲不是轻浮，不是不要脸。她只是一个在太年轻的时候就承担起责任的女孩，一个用自己最好的年华来爱他的女人。

&0t;妈，对不起。&0t;林默哽咽着说，&0t;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0t;

母亲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时那样：&0t;傻孩子，应该是妈妈照顾你才对。&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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