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诱萧扶玉出宫,别有用心,但她终究是皇帝,岂这般容易受骗。卫玠早就对沈震有所疑心,暗中调查许久。
以谍网司的能力,要查出什么轻而易举,所以沈震才会自爆,保全其余内线。
但近两个月来,仍有不少朝臣落马,卫玠做得绝对,倒成了弹劾他的理由之一,也就是卫玠将此案转手于他人的原因。
奏折上所写的便是被清除的内线名单,萧扶玉放在案上,指尖轻点,“通通执以斩首,由你来吧。”
底下的卫顼叩首道:“臣接旨。”
回梅居时,细雪连连,落在纸伞上沙沙声一片。
卫玠没有来宣室殿,萧扶玉不止是一点失落,为何偏偏是今日,今日是他的生辰,这家伙是真的忘了吗。
萧扶玉入了暖间,将身上厚实的裘衣脱下,坐在锦垫上,地暖温温热热的。
她从衣襟里取出一支白玉发簪,玉泽极醇粹,雕刻如云,和田白玉可非凡品,一玉难求。
萧扶玉瞧着玉簪出神,亦不知卫玠可会喜欢。
待回过神来,宫女端来了安胎汤,萧扶玉将玉簪放回衣襟中,捧着汤碗喝下。
之后又吃了点蜜梨膏,萧扶玉便歇下了,外面的雪没有停下的迹象。
直至傍晚,天色阴沉时,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才来到梅居,萧扶玉侧卧在美人榻上,慵懒间被他唤醒。
睁眼便是卫玠坐在身旁,眉目温和,萧扶玉心间微暖,也有点委屈,起身往他怀里钻,低语道:“吏部能有什么事,敢不来见朕?”
卫玠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揽着细腰,低头闻她的发香,眸色微沉,“此次大幅清查官员,人事走动,事务便多了些。”
卫顼去了宣室殿的事,他知晓,只是这人不是他派去的,不过是为了政事,也便没有提。
萧扶玉似乎轻叹一声,凑上去用唇瓣蹭他的唇,又道:“朕想你。”
近来情绪变得敏感,他却不住在梅居,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得人。
卫玠哄着她道下次定不会再如此,萧扶玉还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用晚膳时,萧扶玉更为心不在焉,用筷子轻戳着香软的米饭,最后被卫玠按住她的筷尖。
萧扶玉抬眸看向他,轻轻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卫玠低眸轻思,温和问道:“什么日子?”
萧扶玉轻轻一哼,“你啊,今晚别回相府了。”
卫玠挑了下眉稍,然后夹一块鸡肉入她的碗,笑道:“好,多吃些,近来都瘦了。”
待到晚膳用后,天色已黑,正是二人闲情之时,房内燃着明亮的烛火,雪水煮茶,听外面宁静的雪声。
卫玠一拢白衣席地,端着茶水啜茗,轻睨身旁的萧扶玉,“现在可以说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