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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并不显得热情,擦身而过的村人除了淡漠就是疏离。
齐家祠堂在村北,他们从村南出来,也就是说这条路的尽头便是村齐家祠堂。
夭夭亦不说话,只是默默带着他们四个前行。
村人也并不看他们,当透明的一样。
饶沁看到每家门口的红灯笼依旧亮着,好似永远都不会灭,不知供的什么芯。不是说村子里不允许出现有颜色的东西,为什么还挂这么艳红的灯笼?
路是青石板路,低洼处还有苔痕。
段落很好奇的打量村子里的每一人每一物。
井然有序的木房子。红色的灯笼。疏离的村人。不闻鸡犬声。
&ldo;夭夭,村子里的人果真都是穿的无颜色漂染过的衣物,为什么?&rdo;
夭夭好像很不愿意说话,但还是回说:&ldo;我不清楚。&rdo;
齐佑和齐眉眉目敛得很紧,表情很严肃。
走了大半路的时候,饶沁终于发现有一家门上的灯笼是黑的,所以看出裱糊的纸是暗红的,如死去久矣的血。夭夭走到这家人的门上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情极其哀伤,手又开始在胸前结扣成环,嘴里细碎碎的念念有词。
&ldo;奇怪,这家的灯笼不是亮的。&rdo;段落疑惑的说。
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所有人也都看见了夭夭的哀伤,所以不敢开口问。只有段落才这么有心没肺,但又令人可喜。
&ldo;因为这家有人刚过世。&rdo;
&ldo;啊……&rdo;
许是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只见缓缓出来两个人,半掩的门推开时寂静无声。
两个人的气息同夭夭一样的哀伤,而且像刚哭过,手一直遮着脸抹泪。
一男一女。
男的约莫五十岁,穿褐色的麻布衣服,手如枯萎的老树,所以才令人发觉他的年龄。
都说人的手是标志人年龄的有力凭证。
那女人裸露在外的手的皮肤是死白死白,更由宽大的黑色衣服衬托,仿若一直生长在暗处的吸血鬼,所有人都害怕不敢多看一眼。
男人瞟了一眼夭夭,又看着她身后的四个,才缓缓开口:&ldo;齐家的后人回来了?&rdo;
夭夭点了点头。
齐佑和齐眉面面相觑,为何他会问起自己?
女人开始哭得大声,但还是隐忍着,因为脸一直埋在掌心,此时一抬头差点让所有人心脏停止跳动。
这女人,只有一只眼,另一只眼只剩一个黑洞,占满整张死白的脸,说不出的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