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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电子市场的早霜（第1页）

电子市场三楼的铁皮顶棚漏着晨霜，陈阳用捡来的广告布堵住摊位角落的风洞，手指被铁丝划破，血珠滴在刚摆好的二手手机上。

小雨蹲在折叠凳上，把捡来的手机贴纸贴在纸箱货架上，

歪歪扭扭的&0t;小雨通讯&0t;招牌被风吹得哐当作响。

&0t;就这破摊子也敢占半平米？&0t;

穿蓝制服的管理员老周踢了踢他的工具箱，bp机在腰间晃出刺耳的电流声，

&0t;租金先交三个月，少一分滚蛋。&0t;

陈阳攥紧兜里的十五块钱——那是夜市三天的分成，原本打算给妹妹买副手套。

小雨突然举起个he110kitty手机挂坠，

挡在管理员面前：&0t;叔叔你看，会光哦！

&0t;她按下挂坠开关，粉色荧光映亮冻红的小脸，玉坠从领口滑出，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老周的脸色缓和下来，指尖划过挂坠：&0t;小丫头片子挺机灵，算了，先交半个月的。&0t;

第一个顾客是个穿校服的男生，举着进水的手机直愁。

陈阳哈着白气拆开后盖，现主板已经霉，余光瞥见小雨正用铁丝给顾客编钥匙链，

银亮色的圈环在她指间翻飞，像在编织某种脆弱的希望。

当手机屏幕亮起时，男生的欢呼惊飞了顶棚的麻雀，周围几个摊主纷纷侧目。

临近中午，隔壁摊位的中年男人突然摔了个搪瓷缸，浓痰吐在陈阳的纸箱货架旁：&0t;小崽子懂不懂规矩？

修坏了老子的客户怎么办？&0t;

他袖口绣着条褪色的青龙，正是昨晚在夜市见过的寸头男同伙。

陈阳认出他是老李说的&0t;王虎&0t;，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小雨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往他手里塞了个暖手宝——其实是装着热水的矿泉水瓶，用捡来的毛线袜裹着。

他突然想起父亲教他的&0t;忍字诀&0t;，低头继续擦拭手机屏幕，

却听见王虎对着对讲机嘀咕：&0t;三楼新来的小子，看着像个雏儿&0t;

傍晚收摊时，陈阳现货架上少了台翻盖手机。

他蹲在地上找螺丝钉，看见小雨正把自己的玉坠塞进空饼干盒，红绳在指缝间绕了三圈——这是母亲教她的&0t;平安结&0t;系法。

小姑娘抬头看见哥哥，立刻把饼干盒藏到身后：&0t;哥，我给手机们讲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