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醒得很突然。
枕边冰凉,孟欣不在。
我揉了揉眼,以为她只是去厕所——毕竟她这几天睡前水喝多了,半夜起来也不是第一次。
我也刚好有点尿意,便顺势起身。
走进厕所,灯是关的,里头静悄悄的,没人。
我心里微微一跳,暗想她是不是下楼了?
但整栋屋子一片静谧,楼下玄关丶厨房丶甚至书房都没开灯。沙发也空的,只有那条她最近常盖的毛毯还整齐地叠在一角。
我站在客厅中间,原本打算打通电话,却忽然听到头顶——从三楼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
「咚……咚……咯吱……」
像是什麽家具在晃动。
我抬起头,屏住呼吸。
那声音持续着,节奏缓慢却规律——像是床在移动,又像是沙发弹簧因为反覆重压而发出沉闷声响。
接着,听见一声压抑的……呻吟。
女人的。
我全身像被电流窜过一样,脑中瞬间浮现出最坏的可能。
那声音,不大,但太熟悉。
熟悉得像……她。像孟欣。
我脑中一片空白,心脏跳得飞快,双脚却像被什麽牵住,一动也动不了。
我告诉自己不可能。她只是去找什麽东西丶可能和隔壁邻居说话丶或者只是刚好打开窗户……
可那呻吟声再次响起,还混着某种低沉的男性喘息。
我的指尖发麻。
某种情绪在体内疯狂蔓延——不是单纯的震惊,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一种奇异的悸动。
因为我记得,
那一整个月,我们疯狂地玩角色扮演,让她扮演秘书,我当她的上司……或者反过来,我是保全,她是被性骚扰的人妻。
我们说那些话,喊那些词汇,甚至……幻想她出轨,被别人操,在我面前哭着高潮。
那原本是我们之间的性幻想。
但现在——那个幻想,好像成真了。
我没立刻冲上去。
我只是缓慢地,像个贼一样,一步步踏上楼梯,心跳像鼓,掌心全是汗。
三楼的门……居然没锁。
我站在门边,听着里头传来床垫吱呀声与女人微颤的呻吟,脑中已经没法思考。
我知道,我应该推门冲进去丶大吼丶质问——
但我的手,却只是轻轻一转,把门打开了一个缝。
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我几乎忘了怎麽呼吸。
门微微开着,一道缝。
里头是客厅,灯没全开,只有角落那盏黄光的立灯,柔柔洒在沙发旁。
我几乎不敢呼吸,只让视线从那道缝隙钻进去。
下一秒——整个世界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