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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2页）

汪怀善吃了一块，又伸手从桌上拿了两块不同的塞到嘴里吃完才道，&ldo;反什么反，我老子你是知道的，你给他好日子过，他便为你卖命，你不给他好日子过，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是个坏透了顶的老东西，便是我娘要是不顺他的意，他能成天在府里头摔杯子踹椅子，比我家怀仁还坏！&rdo;

&ldo;怎么说话的。&rdo;靖皇嘴角微翘，拿脚踢了他一脚。

&ldo;唉，就平时那样。&rdo;

靖皇哼了一声，忍不住又捏了块果糕吃了一点，咽下才问道，&ldo;你呢，朕可让你失望过？&rdo;

&ldo;您说呢？&rdo;汪怀善用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脸上笑意褪尽，坦然地看着皇帝说，&ldo;您别问了，我不想跟您说假话。&rdo;

&ldo;日后还要伤你的心，你要怎办？&rdo;

&ldo;还能怎办，能躲就躲，躲不过就逃，逃不过就过来咬你两口。&rdo;汪怀善哼了哼鼻子，用手大力地鼻下搓了搓，&ldo;知晓您也不容易，您别太坏了。&rdo;

&ldo;知晓朕不容易？&rdo;靖皇笑了，笑得那白发在眼前汪怀善一晃一晃的，晃红了汪怀善的眼。

汪怀善再开了口，口气黯然，&ldo;南边的蛮夷没那么好收拾，那黑寨十八窑我打了一年也没打进一窑，我要是再去，年的，也不知能不能回得来，您好好保重身体，您要收拾谁，来日便是收拾我，也随得了您去了，我也不来跟您求情，但，您什么都可忘，可别忘了许我的太平盛世。&rdo;

&ldo;你父亲太厉害了。&rdo;一直笑着闭着眼睛听汪怀善说话的靖皇这时睁开眼，与他平静地说道，&ldo;你与你娘，说来靠得他最近，却也还是不知他的深浅，朕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拿他开刀，但朕与你保证，你娘如能真如她所说的不让你的两个弟弟走入仁途，朕便能饶他们一命。&rdo;

汪怀善听了又搓鼻子。

靖皇无奈，&ldo;这次朕说的是真的。&rdo;

汪怀善抽抽鼻子，垂首不语。

&ldo;不信是罢？&rdo;

汪怀善苦笑着叹了口气，&ldo;怎么信？到时您要是反悔，想必也是有原因的。&rdo;

&ldo;也是。&rdo;靖皇笑了一声，他缓了一下，便起身往那龙案上走，嘴里朝大太监说道，&ldo;给朕备墨。&rdo;

大太监忙退下，去备那物件。

这时，看靖皇起身往上走得甚慢，汪怀善脸上涌现出了一片悲哀，昔日他心中矫健勇猛的靖王现在成了步履艰难的帝王了。

&ldo;朕给你写道圣旨罢。&rdo;靖皇坐上龙位，沉思了一下，拿过大太监匆忙摆上来的朱笔，便提笔挥墨。

片刻，那道圣旨便到了汪怀善的手中，汪怀善看过后，又走到他案下磕了头，满脸肃穆道，&ldo;来日，便是您砍了我的头，怀善也定不会怨您恨您。&rdo;

靖皇闻言哈哈大笑，笑不得顷刻，却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ldo;下去罢。&rdo;靖皇拿袖掩了嘴，朝他挥了下手。

汪怀善垂下眼，&ldo;您要保重身体。&rdo;

靖皇呵呵发笑，看着他走出了门，转头对大太监欣慰地说，&ldo;他大了，却是未变，刚刚眼睛怕是红了罢？&rdo;

&ldo;您知他不爱哭。&rdo;大太监喂他吃了静心丸，又与他道，&ldo;您这一举，想来他也是知您对他的情意的。&rdo;

靖皇笑着摇头，&ldo;再有情意也如何？你当他不知，朕是为了幼太子在拉拢他。&rdo;

大太监见他把话说透，不忍地道，&ldo;您又何必说得这般清楚。&rdo;

&ldo;难不成朕对着你都要说假话了？&rdo;

&ldo;皇上。&rdo;

&ldo;他没变，朕变了。&rdo;靖皇闭上了有些模糊的眼，他知道，这道圣旨的恩情，善王会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