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齐景暄惭愧道:“父皇,副将是儿臣举荐的,罚儿臣一人跪就好,让连城起来吧。”
“她推波助澜了,说你选的人准没错,所以她必须跟你一块受罚。”神武大帝丝毫不近人情,即使这两个是自己的儿子女儿。
“父亲,那要是副将不来呢?我们就要一直跪着吗?”连城有切换了跪姿,改为手肘撑地面趴跪。
他们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再跪下去,她膝盖都要跪折了。
也是佩服她哥,跪这么久,腰板都没弯一下。
今天上午她哥推举的副将,荣国公长子谢琮回京,为人臣子,君父至上,他率先往家中赶,就当他是个孝子,拜见过父母再入宫谢君恩,她父亲也不是什么很小气的人。
可偏偏,那谢琮大张旗鼓的回京,带了个罪臣之女,光天化日下还与那罪臣之女举止亲密,荣国府甚至大开中门相迎,日已落山都不见谢琮进宫谢恩,桩桩件件,都是蔑视皇权!
而她和她哥,就从中午跪到了现在。
“对,或者有人来救你们。”神武大帝慵懒的眸子落在齐景暄那张与自己大相径庭却又天差地别的脸上。
聪明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心思,齐景暄不动声色的垂眸避开与神武大帝对视,抬手齐额冲龙椅上的人拜下。
“父皇,连城年纪尚小,又是女子,她只知跟我耳目渲染,一切过错都出自我一人,她也受过罚了,求父皇让连城先回去。”
神武大帝摆手,“先送公主回行宫。”
宫殿内侍候的小太监麻溜的过来搀扶起连城,将她带走。
她没那么愚蠢,能看出来她哥是有话想单独对父亲说,她该退了。
连城离开后,没等神武大帝进一步询问,齐景暄就率先禀告:“父皇,儿臣力荐谢琮,本就不是因他才华或人品出众,仅仅是因为他是荣国府嫡长子,身系荣国府荣辱,荣国府一脉,又是谢氏顶梁,若荣国公心系嫡长子战场生死,荣国府,乃至谢氏,那就务必要为此番北伐战争鼎力相助。”
不然跟随御驾亲征,担任天子副将,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在一名不见经传空有门阀贵族子弟出身的草包头上?
神武大帝唇角浅扬,笑意难测,“朕是该说,你这是在为朕分忧呢,还是在为朕添堵?朕放着有勇有谋的虎将萧寰不带,给朕配个二愣子玩意。”
齐景暄只接了一句是个人都能说出来的低水准话:“父皇英明神武,自有决断。”
“要不朕再为你的衡量添一把火,将荣国公的女儿赐婚给你怎么样?为了让荣国公跟谢氏鼎力相助,她得当你的太子妃才行。”
说起荣国公的女儿,他就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夜,以及上次的荒唐梦。
齐景暄低垂的眼帘遮挡住眸中的晦涩,又抛出一句没水平的话:“凭父皇作主。”
“这次不带你母后了?”
“母后想让儿臣娶她母族的侄女。”
神武大帝一口回绝:“不行。”
懂事的人,就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往下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