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态度生分又恐慌得过分。
莫不是他的那些梦,与她是相通的,所以小姑娘见了他,才会如此惶恐。
或者是,她真的给他下了什么蛊,看到他了心虚?
“平身吧。”
齐景暄弯腰拿起书案上一张写满经文的纸张,端详上头的字迹。
还是那样工整娟秀的簪花小楷。
看到这字,他脑中就会浮想起,他握着这小姑娘的手,一笔一画教她写字。。。。。。。
“写得不错。”齐景暄对着字不咸不淡的赞道。
不知道是在夸谢知月字写得好,还是在夸她字写得像他。
“太子殿下谬赞。”谢知月语气生硬,仿佛跟他说一个字,都是对她的为难。
“哥哥,这几天谢小姐可是因为你高热昏迷不醒在我宫里抄了整整六天的祈福经文。”连城指着书案上头的一大沓纸张说。
齐景暄扫过一眼,顺势把手里那张纸也放了上去,“哦,你想让本宫说一句辛苦,还是有劳?”
“不用,太子殿下救臣女性命,能为殿下祈福,是臣女的荣幸。”谢知月说得识趣,但她到底是不太会说哄人的好听话。
“原来谢小姐记得是本宫救了你啊,本宫还以为你不记得呢,见了本宫,一句道谢都不会说。”齐景暄以疏冷缄默的语气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谢知月很想回答他,又不是她求着他,逼着他去救她的!
就知道齐景暄小肚鸡肠,不管大小事,统统揪着不放!
“哥哥,她都给你抄了这么多祈福经文了,还不算道谢吗?这不比言说道谢来的更有诚意?”
连城觉得她哥人又有点刻薄了。
自己跳进去救的人家,捞起来了就把人丢给她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病了连累着人抄了六天的经书,上来就怪人不跟他道谢。
“不关你事。谢小姐,本宫是来带你出宫的,请。”他很有礼貌的说了一个请字。
“那我呢?我也想出宫!”连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齐景暄。
齐景暄回绝:“你不行。”
回绝完连城,他目光居高临下的落在谢知月那张慌乱惶恐的小脸上,以绝对命令的语气说:“你,跟上。”
这样的语气,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他以这样的语气常对她说的包括但不限于:过来,坐上来,别跑,别躲,别。。。。。。夹。
还没抬腿过去,腿就开始生理性发软了。
谢知月不停安慰自己,她已经重生了,她不是齐景暄的太子妃了,不用害怕他,可是跟在齐景暄身后,每走一步她的腿都不受控制得颤抖个不停!
离开柔仪宫,谢知月抄经文抄到磨出血泡的手提着过长的裙褥,拖着不安到极点的双腿吃力的跟在齐景暄身后。
她甚至不敢抬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