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也不要紧,我也习惯了。”
听到这话,俩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偏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热络了起来。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谢云澜缓缓道:“虽然师尊老是笑我年纪不大,口气倒是大,也没几个人能理解我的想法。”
“但是,我还是想为百姓,为天下,尽一份力,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谢云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赵凛目光顿住了,原本在他眼里美得如同谪仙,让人想亲近爱惜的人,竟然像被一团白光笼罩着一般,让他既想亲近,又不敢亵渎。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谢云澜,说不出是敬意,怜意,挣扎,还是别的情绪。
志趣相投的人,总有种微妙的感应。
此刻,谢云澜也从赵凛的眼神中,读懂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情绪。
这种苦苦寻找的心意相通,竟然如此奇妙,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淡淡的药香,掺杂着辛辣的薄荷味,还有似有若无的铁锈血腥味,混杂成一种奇怪微妙的味道,静静地弥漫着这间偏房。
明明闻起来奇怪,但又带着些微妙,像是暧昧的情意,又像是不掺杂一丝世俗情欲的清气。
赵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率先打破了这股微妙。
“小大夫,夜深了,你早点歇息吧……”
谢云澜点点头,站起了身,正准备出门,又像是想起什么来,回头看着赵凛道:“叫我澜儿吧,我朋友也这么叫我。”
赵凛愣住了,等咂摸出一丝味儿来,双眸泛光,用力地点了点头。
等他把乱糟糟的脑子清空,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澜儿”,房里哪里还有“澜儿”的身影了。
不过,赵凛还是低着头,痴痴笑了起来。
第二天天亮,赵凛就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去看“澜儿”。
不过,今天天气不好,昨晚后半夜,下了一夜的雨,现在的天还是阴沉得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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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凛拄着木拐,小心地避开水坑,慢悠悠地晃到门口,敲了会儿紧闭的门,喊了好几声,却始终没人应答。
“澜儿,我进来了?”
赵凛试探着问,里面还是没人说话,赵凛心里有些急,把门推开,蹒跚着往里面走。
掀开卧房的帘子后,赫然看到谢云澜,眉头紧锁,双眸紧闭,脸色极其苍白,裹着厚厚的被褥,躺在床上。
模样看着难受极了,像个球一样紧紧蜷缩着。
赵凛大惊,几个踉跄,扑到床边,小心地拍了拍谢云澜的脸颊,冰凉极了。
他颤抖着手,探了探谢云澜的鼻息,还有些微弱的气息,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
额头也是冰凉一片,赵凛心焦地推着谢云澜,喊了几声,似乎已经昏迷了。
忽然间,赵凛想起那夜,玄清子对谢云澜的提醒,让他小心阴雨天!
外面的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屋檐外淅沥沥地滴着水。
寒邪入体吗?
赵凛不敢轻举妄动,拄着木拐,小心关上房门之后,往逸真那屋快步走去。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睡梦中的逸真喊醒了。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看到是赵凛,还没发脾气,就被赵凛抓住手腕往外拉。
“哎,你干什么?!”
“你家公子昏迷了,快去看看……”
听到谢云澜昏迷,逸真还没等赵凛说完,就赶忙往正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