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就降,死就死,何来这么多道理可言?
“李将军,最后问你一遍,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赵凛淡淡道。
李尧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最后,看着钟震怒目生气的样子,又转头看着冷冷凝视自己的那个年轻将领。
他垂下了头。
“我认输。”
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
“锵!”
长剑收回。
李尧是个讲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楚扶城就算是被钟震他们,彻底攻破了。
在审问城中犯人的时候,李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拉过城中守将问道:“哎,你们有没有见到,城西卖馄饨的那个老头,他咋样了?”
“老头?”
那守将思索了片刻,眼睛忽然一亮,想起来了。
“那老头被关地牢里了,据说是假传消息,害得我们老大,被李将军臭骂一顿,听说他还得了袋金子,也没给我们分一点,真是小气。”
李四挑了挑眉,点点头,继续巡街去了。
营帐里,哈哈大笑声,简直要将整个营帐给掀翻了。
“如此说来,我竟然是被老将军给倒算了一把?”
被灌得半醉的李尧,惊讶地看着红光满面的钟震,头一回,对自己的战术,产生了怀疑。
“哈哈哈,险中求胜了,这里面,若非我们赵校尉机敏过人,我这条老命,可能真的就要送你手里了。”
赵凛微笑着,并不自傲:“钟老将军胆识过人,愿意以自身性命做诱饵,我等才能攻下这座坚固的楚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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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都别谦虚了,大家都有功劳,等我回去,一定给燕王殿下好好禀报,请功邀赏,有功者,都当赏赐!”
李尧这下才真是彻底心服口服,摇摇头,猛灌一口烈酒,燕王帐下有如此多的能人猛将,从此再也不想别的事,只管跟着他们打江山了。
“老兄,你也别叹气,我们这回派出的,可都是燕王帐下最精锐的部将,立了生死状的,你输了也不丢人。”
赵凛看出了李尧眼中的巨大落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了两句。
李尧只是闷头喝酒,有这样不怕死的部将,这天下,恐怕迟早都是燕王的。
酒过三巡,几个人都被喝趴了,营帐里的庆功宴还在继续,热闹得很。赵凛站起身来,到营帐外吹吹风,透透气。
楚扶的夜空,星星格外闪亮,尤其是北方,几颗星星似乎都已经连成形状了。
赵凛看不懂星象,但是也觉得,那几颗星星,格外耀眼。
等回去之后,找澜儿问问看,他在濮都,应该也看得到。
这般想着,赵凛心中一阵激荡。
几天几夜的拼血厮杀,满身的血气和酒气,让他觉得,胸腔有种躁动,在血液里沸腾不已,哪怕楚扶城已经攻下,都还在叫嚣着,难以平静下来。
想起谢云澜那张干净又温和的脸,忽然很想见他。
“凛哥?”
身后一道清亮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赵凛回头一看,是秦信。
“你怎么没跟他们喝酒?”
秦信右臂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他走过来,看着有点滑稽。
忽然,赵凛的脑海里,一下子就闪过一段画面,自己当初被刘彬重伤,追到青冥山的断崖下。
谢云澜架着自己走了一段山路,后面也不知怎么的,惹他生气了,就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
恐怕当时的自己,就是这副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