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德一边客气的问话,一边身体向后靠去,姿态放松,却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
里布斯端起酒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品了一口,不疾不徐地开口:“纽约是个精彩的地方,机会无限,但也……鱼龙混杂。最近,我的索恩集团在这里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几个项目停工了。”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损失点钱是小事,我觉得……或许值得和哈洛德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聊聊。毕竟,纽约是你们这些老钱的家园,规矩……很重要。”
哈洛德脸上的笑容未变,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哦?规矩……确实很重要。纽约有纽约的规矩,芝加哥的某些……风格,未必适用。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快,容易扯着蛋……”
“哈哈哈,这点小钱算不上什么。”里布斯笑着说,“这点风浪,我还是能抗的住的。”
“风浪?”哈洛德威胁似的提醒道,“真正的风暴,往往来自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国税局的审计通知?那才是能掀翻任何巨轮的滔天巨浪。一个根基不稳的新来者,怕是最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虽然哈洛德没有明说,但此时提出国税局irs!就是对里布斯的终极威胁。
面对哈洛德暗示的警告,里布斯知道他手上有自己偷税的证据,但此刻绝不能示弱——一旦露怯,只会被这头老狐狸啃得尸骨无存。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壁炉里的木炭噼啪作响,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他们依然维持着表面的体面,笑容、寒暄、客套话……这些上流社会的虚伪外衣牢牢包裹着彼此赤裸裸的杀机。
里布斯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口,故意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没有关系,我里布斯能走到今天,背后自然有人撑着。国税局也不见得就能让我翻船。”
“感谢您的款待,哈洛德先生。”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您庄园的威士忌……相当不错。关于风浪……我们走着瞧。告辞。”
里布斯走得异常干脆,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哈洛德脸上的阴沉并未散去,里布斯的淡定出了他的预料。
按常理,一个被告知核心致命证据可能被捅到国税局(irs)的人,就算再如何硬撑,也总该有一丝惊惶,一丝强作镇定……但里布斯没有。
“背后自然有人撑着……国税局也不见得能让我翻船……”里布斯的话语在哈洛德脑海中盘旋。
他是虚张声势?还是……
哈洛德眼睛微微眯起,一丝不确定的阴霾笼罩了他的心头。
哈洛德能源控股集团市值过五百亿,在纽约乃至全美的人脉根深蒂固。但国税局(irs)是美利坚联邦政府最令人恐惧的执法机构之一,拥有越州界、甚至能穿透顶级财阀壁垒的调查权。
无数显赫一时的商界巨擘、政坛新星,都因为税务问题被irs撕得粉碎,即使不死也要脱几层皮,光环尽失。
里布斯区区一个从中西部暴起来的黑道出身,根基主要还在芝加哥,凭什么对irs的威胁表现得如此不屑一顾?
“难道……这家伙真在美利坚国税局有后台?”这个念头一起,让哈洛德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并非不可能!
里布斯在芝加哥崛起的过程中,早已证明了他打通各级关节、渗透官方力量的能力非同小可。伊利诺伊州州长摩根和他关系匪浅,甚至能为了他调用国民警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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