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装一年可以,可是装十年、一十年,那是怎样幽微不见光的内心?还是说,因为是偷来的,所以他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皮下到底是谁?
祁粲眼底一片冰冷。
啊。可惜他生而耀眼。
还会带着他的人,一起璀璨下去。
项隽舟见他沉静思考的样子,以为他听进去了——项隽舟的心思瞬间迅速转动,他必须恢复一点活动空间。
暴露在这里的空气中,他已经开始精神涣散、呼吸急促,这原本是他为祁粲准备的,能更好地让他精神崩溃,让脑内意识无法抵抗,直接对外敞开一些信息。
结果现在却被他吸进去了!项隽舟明显感觉到毒素已经开始侵入他的呼吸系统,但他不能表现出知道这里有毒,更不能表现出他知道这些仪器是做什么的。
祁粲不可能知道他的意思,那个哑巴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们都只不过是被他愚弄了很多年的玩具,何况他手中还有最
并不显眼,场面又十分混乱,理应没有人能注意到他。
可是他刚走了几步,面前忽然被一人挡了下来。
沈助理在这种场面下依旧冷静专业,深得祁大少真传,他亲切地问:“您是时家那边的吧?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那人一顿,嘴上嗫嚅两句,揣在衣兜里的手没有拿出来,干笑了两声:“我想、再找找我们家另一位小姐。”
沈助理立刻很激动地问:“您知道方向吗?我找几个人和您一起吧!”
“不、不——我也只是碰碰运气。”
那工作人员揣着衣兜,只好又转身回了车上。
沈助理的目光一直跟着,最后转头看了眼山上,到底露出了几分忧色。大少交给他的事,他只能在外边等着…他们的人已经在山上排雷扫雷了,祁大少和太太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能按照大少预设的情况顺利完成吗?
那个时家的工作人员,在时晶晶反复焦急的询问中微微低下头。
她那个哑巴姐姐?现在应该也在地底昏迷着。
总归……那个人在地底的优势远大于祁粲,毕竟那是他们一手设计、搭建,专为围剿祁粲而建造的地底牢笼。
他就算碰到了意外情况,也肯定能制服祁粲。
他还有那个“**锏”……
而祁粲**到那种程度,已经完全是**之末。
再等等,按下按钮,一切就都结束了。
…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养的狗东西——!”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在意识到装模作样没有用之后,电椅上的男人就进行了长时间的恶毒咒骂。
“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啊?你这个贼心烂肺的脏东西、没妈的臭**——”
“你就是条狗——”
祁粲面色平常地给他加了更高电流。
项隽舟整个人猛地被打直了,脑仁
反复裂开,神经电流高频刺激、然后,一种难闻的、尴尬的气味、在滞涩的空间中弥漫开。
那个向来自诩儒雅温文、披着皮学做上流人的中年男子,直接被电失禁了。
他身上淌着血和不明液体,在他一向最痛恨的天之骄子面前、再次变成了当年那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像狗一样作揖乞怜。
他开始哀切地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