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启动应急回收预案,坐标n31°47′,e118°03′,半径三公里。”
四架无人直升机从基地垂直起降坪拔地而起,机腹下的探照灯切开夜色,像四柄白色长矛射向远方。
……
半小时后,螺旋桨的轰鸣压低了林间的虫鸣。
森林深处,薛羽面朝下倒在蕨类与苔藓之间,甲胄的关节缝隙里渗出淡蓝色的冷凝液,与泥土混成诡异的颜色。他的呼吸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手腕上的终端红光仍在固执地跳动,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
“生命体征:体温341c,心率32→0→41,血压7040,脑电波间歇性消失!”
随队医护一边汇报,一边把便携式除颤贴片贴在他锁骨与肋弓。
“上担架!颈托固定!十分钟内必须返院!”
担架穿过林间空隙,被抬上直升机后舱时,薛羽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紧,像是要抓住什么已经溜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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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区医院,红色警报灯亮起。
手术部通道自动开合,无影灯、监护仪、血库冷柜、e0机组同时上线。
林青、刘东、张豹刚从北线任务返航,连作战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冲进了急诊大厅。
林青——队长,银灰短因汗水贴在鬓角,声音却稳得像一块压舱石:“我是第一责任人,所有手续我来签。”
刘东——爆破手,此刻捏着帽檐的手在抖:“薛老弟前几天还和我们抢最后一罐啤酒……怎么可能……”
张豹——侦察兵,沉默地靠在墙边,指节因握拳而泛白。
手术室外,电子门上的“手术中”三字亮得刺眼。
七八个小时像被拉长的橡皮筋——
第一次室颤,除颤200j,无效;
第二次室颤,除颤300j,心率恢复;
脑电监护突然停止,e0紧急接管;
术中取出的血液样本呈淡蓝色,离心后分层出未知蛋白结晶。
直到上午十一点零七分,主刀医师才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出。
“命保住了。”
他第一句话让所有人肩膀一松,第二句却又让空气瞬间凝固:
“但他的脑电波……像镜花水月,时有时无。简单说——身体还活着,意识在‘掉线’。”
林青上前一步,声音低哑:“能恢复吗?”
医师摘下口罩,眼里满是红血丝:“不知道。他的大脑里,像被人塞进了一整座漩涡。我们暂时只能维持生命,剩下的……得靠他自己。”
走廊尽头,手术室的自动门缓缓合拢。
透过玻璃窗,能看见薛羽躺在白色床单上,胸口的监护电极像一簇冷冷的星光。
终端手表被放在床头柜,红光终于熄灭,屏幕却定格在一行无人读懂的乱码:
【缄默者协议:Ω-00链接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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