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贺丞醒了吗?&rdo;
他拦住肖树问道。
肖树合上雨伞,站在门口抖了抖伞盖上的雨滴,道:&ldo;现在应该已经醒了。&rdo;
楚行云没再说什么,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往大门口走去。
在他走出大楼的同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即悲伤又欢喜,那欲语还休的恸哭声。
他全身上下都被雨淋透了,此时为了抵抗雨后湿冷的凉风,借了一件赵峰的外套。到了医院停车场,他下车裹紧外套疾步走向住院部大楼。
七楼一间单人病房外,他还没来得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说笑声。
两个人的声音他都很熟悉,是傅亦和贺丞。
他站在门口,握着门把静站了片刻,似乎被那轻松爽朗的笑声所感染般,微微勾起唇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ldo;傅哥。&rdo;
他反手关上房门,向傅亦打声招呼,然后看向病床上的贺丞。
贺丞靠在床头,正在打点滴,虽然他面色懒倦,但是眼神清晰又明亮,唇角还泛着一丝半点的零星笑意,见楚行云露面,他唇角一弯,眼中神采更加明亮。
傅亦身为伤患,听闻贺丞住院,并且就在他楼上时还是赶来探望他,因为右腿缝了针缠满纱布,不方便行动,所以拄了一个拐。
此时正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削苹果。
&ldo;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你今天有没有时间过来。&rdo;
傅亦粗粗打量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转着手里的水果刀,笑说。
楚行云慢慢走过去,停在床尾,看着贺丞说:&ldo;本来没有,挤一挤就有了。&rdo;
恰好此时,傅亦手中的水果刀也在苹果身上转完了最后一圈,他取下一条完整的果皮,随后把水果刀和削好的苹果放进果盘,拿起靠在桌边的拐杖,起身走向门口:&ldo;你们聊。&rdo;
有眼色高情商的傅队长做好事不留名,还帮他们关上了门。
楚行云坐在床边,看了一眼点滴架,问:&ldo;输的什么液?&rdo;
&ldo;葡萄糖。&rdo;
贺丞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看着他,唇角嗜着一丝清朗柔和的笑意:&ldo;医生说只是有点脱水。&rdo;
楚行云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撩起他的病服,看到他右腹贴着一块纱布。
贺丞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把衣服拉好,道:&ldo;你确定要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吗?&rdo;
&ldo;……怪我吗?&rdo;
楚行云没理会他的玩笑,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问。
贺丞脸上笑容略有收敛,目光极其平静的和他对视,反问:&ldo;怪你什么?&rdo;
&ldo;这一次,我险些又把你弄丢了。&rdo;
贺丞沉默着看他片刻,眼睛里有些出神,似乎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声调蓦然变的冷寂:&ldo;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怪你,因为你把我当做自己的责任?&rdo;
有时,楚行云惊诧于他敏锐的洞察力,或者说在贺丞面前,他总是这么容易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