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冉上前福身捡起那毽子,伸手递了过去,另一只手将她额前粘着的头发轻轻挑开,笑道:“这么热的天还有这般好的兴致,去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去前院用晚饭。阿垚要来府中小住,郭先生也大好了,还有庄宣,刚刚从辽东回来,我们在一起聚一聚。”
昭昭点头,拉着他进屋。很快就有婆子送了水来。
梳洗一番之后天已经不早了,换了一身碧青色薄纱裙子跟着安戎冉去了前院。
屋子里几个人已经到齐了,可他们二人没来,谁也不能动筷不是。
安戎冉进屋,庄宣和郭临安起身一揖,招呼了一声将军,彭垚却瘫在椅子上不动弹,有气无力的喊道:“好磨叽,我快要饿死了。我今儿就在天香楼喝了早茶,到现在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安戎冉落座,昭昭便挨着他坐了。
抬眼便迎上庄宣的目光,庄宣扬唇轻笑,还朝她眨了眨眼。
只可惜,昭昭只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收回,然后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桌子上。
安戎冉道:“不早了,先吃吧,先垫一点,然后再喝酒。”
郭临安捋须点头:“好久没有沾过酒了,这会儿一看见这东西就馋的慌。”
昭昭好奇的看着那黑乎乎的泥封酒坛子,有那么好喝?
等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彭垚就迫不及待的抱过酒坛子,打开上面的泥封,一股子辛辣味儿瞬间飘散开来。
昭昭眉头一拧,好奇的看着彭垚一脸的陶醉,就连郭临安也是如此。
这酒味儿还是那种酒味儿啊,闻着呛人的很,可看着这人的表情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味一般,难不成这酒和她往常见的不同?
彭垚瞧着她的神情,将坛子里的酒倒出来半碗给她:“尝尝?这可是我和阿冉好些年前一起埋的,本来就是偷的我爹酒窖里的陈年佳酿,越陈越浓。”
安戎冉也没有制止,对着昭昭道:“先稍微抿一点试试,总归还是酒,辛辣之味还是有的。”
昭昭点头,只是她还刚刚抬起碗,铖一的声音便不合时宜的响起。
“将军!”
安戎冉蹙眉:“何事?”
几人都抬眼朝门口看去。
铖一进屋,在不远处站立,躬身道:“出事了,钟子期,死了!”
屋子里瞬间一片死寂。
半响,彭垚才道:“不过就是折了手臂,踢了一脚,怎么会死了?”
人死了,这事情可就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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