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0年,
火星上的沙尘暴跟了疯似的,
在穹顶外头嗷嗷叫。
阿烈攥着螺丝刀手飞快,
红绳缠着的刀柄跟着地脉导航仪的警报声直哆嗦,
在后脖子那块蝴蝶胎记上投下一片片铁锈色的影子。
再看全息屏,
北极冰盖的裂缝正以每分钟37米的度疯狂裂开,
他手里拿着的防滑纹代码注射器,
对着快枯死的桥洞槐树苗根系波谱,
根本不管用,就像锈住的齿轮,完全使不上劲儿。
这槐树可是他妈陈念初三十年前从地球带来的,眼瞅着就不行了。
卡玛这火星少年急得大喊:“阿烈哥!树根在‘流血’!”
他手腕上棕榈叶编的手链都绷直了,
指着农场中间的槐树。
树皮上渗出来的琥珀色树胶,
居然还印着防滑纹代码,
“跟2048年地球那棵老槐树被雷劈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烈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螺丝刀柄上刻的双生蝶,
就好像还能摸到他妈手掌的温度。
一下子,
小时候的事儿全冒出来了:1998年在桥洞,
外婆林诗雨用红绳捆住病歪歪的槐树苗,
说每个绳结都是给这世界的承诺;
2045年在青山村,他妈蹲在老槐树断掉的树枝前,
拿红绳把断口和地脉核心绑一块儿,
树胶在月光下抖的样子,和现在火星上这棵槐树的“哭声”简直没差。
阿烈突然笑了,拿刀背敲了敲导航仪,
全息投影里出现了2030年的火星农场,
“卡玛,还记得我妈说啥不?
槐树流的眼泪,”
他盯着卡玛亮晶晶的眼睛,“其实是地脉写的情书。”
等阿烈把树胶样本打进地脉核心,
七叔公那本古籍的虚影“唰”地冒出来了。
泛黄纸页上写着“生命的密钥藏在年轮的褶皱”,
字都是金色的,和槐树根系震动的频率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