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心几乎没怎么想就挤了进去,走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
男人忽然被推开,怔了怔,然后走上来也推了士心一把,问:“想咋的?打老婆也有人管啊?”
那个nv人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头发被扯luan了,满脸泪水地缩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身前的衣服被扯破了,她用双手紧紧护住xiong口chou泣着。
士心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有点怪自己太鲁莽,问都没问一声就伸手管人家的家事。但他觉得就算是男人,也没有权利当街殴打自己的老婆,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就伸手去扶那个nv人。被他推开的男子一拳打在他伸出去的胳膊上:“你敢动她,老子废了你!”
围观的人似乎预感到即将发生殴斗,都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但依然围成一个很规整的圆圈。士心看看那个人,没有说话,把nv人从地上扶了起来。nv人一站起来,立刻躲到了士心背后,慌张地说:“大哥,救救我,救救我。”
“你敢再动她,我就揍你!”士心斩钉截铁地说。话音刚落,那人的拳头就朝着他xiong前挥了过来,士心眼看躲不过去,索xing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了他一拳,同时自己的拳头也伸了出去,正好打在那个人嘴上,手磕到那人的牙齿,一阵疼痛。那个人正要扑过来打士心,桑德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手里提着一块砖头轰地一声拍在那人后背上,打得他趴在了地上,嘴巴磕在水泥地上,口水流了一地。
“人渣!”桑德伟拎着半片儿砖头,面红目赤,恶狠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说:“你敢站起来老子就拍碎你的狗头!”
农村姑娘金hua从甘肃来北京打工,一时找不到工作,就找当初带她来的老乡帮忙,没想到那人起了坏心,扯烂了金hua的衣裳。金hua挣扎着跑到了街上,还是被抓住了,遭到了一顿毒打,幸亏遇见士心和桑德伟把她救了。
这条街里面居住着从四面八方来的打工者。这些拖儿带nv的外来者住着最简陋的房子,过着最简单的生活,也把这个村子变成了一个鱼龙hun杂的地方,常常可以看见赤着身子的打在一起的醉酒汉子。在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过问,有的只是大家凑上来看热闹,然后兴冲冲地回家。所以金hua遭到毒打的时候没有人救她,甚至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
桑德伟把那个人打翻之后,大家一阵欢呼,还有人吹着口哨起哄。士心脱下衣服给被打的nv子穿上,nv子紧紧拽住他的后背不放,嘴里连连说:“我不是他老婆,不是。”
两个人把nv孩子带回了家,桑德伟喝醉了酒,嘴里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话就爬上上铺呼呼大睡了,士心简单地问了几句,知道了这个叫金hua的nv孩子遇到的事情,只好让她暂时住一晚上。他安顿好了金hua,爬上上铺把桑德伟往墙根里挤了挤,自己睡在了他旁边,在桑德伟隆隆的呼噜声中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他正要从上铺跳下去,金hua在下面喊:“大哥,你别下来。等我穿上衣裳。”
士心听见金hua在下面竜竜窣窣地穿衣裳,觉得这个小丫头单纯到了极点。他笑着朝下面说:“金hua,你的衣服都不在这里,你穿啥?”
“那就穿你的衣裳。难道我要光身子跑不成?”金hua笑嘻嘻地说着,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穿好了,你下来吧。桑哥哥的呼噜声可真吓人,吓得我都不敢睡踏实了,怕被餍着了。你在他旁边可怎么睡得着啊?”
“睡不着,所以压根儿没睡。”士心忽然调皮起来,跟小丫头金hua开起了玩笑。
“怪不得听不见你的呼噜声。”金hua显然对士心开玩笑的话信以为真,“你一晚上都没睡觉,那你干啥呢?”
“我?我……我啥也没干,我不是看着你呢么?”士心说。
士心不明白小丫头为什么会对一句玩笑那样生气和在意,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刚才金g,那就是说小丫头昨晚睡觉的时候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他脸上忽然一红,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过分了,干咳一声,笑着说:“金hua,其实我根本没看你。我也睡着了。”
“你当我是笨蛋么?你睡着了为啥一晚上都没有呼噜声呢?桑哥哥的呼噜声那样大,你却一点也没有,难道你不是男人么?”
“男人就一定会打呼噜么?”士心笑着问。
“我怎么知道?我爹睡觉打呼噜,我哥睡觉打呼噜,桑哥哥睡觉也打呼噜,你为啥不打呼噜?”
“是啊,我为啥没打呼噜呢?”士心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个问题跟单纯的金hua解释清楚,金hua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为啥?还用说么?你一定是偷看我睡觉了。你这个看上去很好的流氓!”
“我……”士心差点笑出来,自己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是流氓,还是一个看上去很好的流氓,“我怎么成了流氓呢?”
“你就是流氓,我以为你们都睡着了,才脱衣裳睡觉的。结果你……你这个坏人。”金hua说到这里,眼睛红了,看上去一副不把泪水洒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你肯定知道我不脱衣裳就睡不着觉,所以就偷偷地装睡,就偷偷地……”
“我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士心觉得这个小丫头简直匪夷所思,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金hua气呼呼地说:“我不在这里呆了,你这个坏蛋。把你的衣裳还给你,我走了!”她说着就去脱身上的衣裳,忽然又停住了,“你的衣裳借给我穿着,等我找回了我的衣裳,就把你的臭衣裳还给你。”说着拉开men风一样地出去了。
&g上的被窝里,气喘吁吁地说:“他……他在men口守着。”
桑德伟被吵醒了,鼻子里哼哼着问:“谁在守着?守着啥?”
“那个坏蛋,拿着根棍子守在me说。
“哪个坏蛋?”桑德伟从上铺翻起身来,忽然间大叫一声,把头从上铺伸下来,望着金hua的被窝喊道:“你是谁啊?”
“就是那个家伙。”金hua说着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望着桑德伟说。
金hua一看桑德伟的样子,立刻感到害怕了,“妈呀”一声用被子meng住了头。
&g上?你跑我这里来干啥?”
“天哪!饶恕我吧!大清早怎么就碰上这么两个糊涂蛋!”士心抹了一把脸,翻身起来,从上铺跳了下来,嘴里喊道:“金hua,你可藏好了,看上去很好的坏蛋这就下来了。我去瞧瞧那个拿着bang子的家伙要干啥。”
晚上士心回来,桑德伟蹲在大men口chou着烟等他,见着他就开始埋怨了:“你都管的什么闲事儿啊?我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见得多了,要跟你似的这么爱管闲事儿,我这儿就算是小别墅也装不下了啊!这丫头现在赖着不走了,你瞧着办吧!”
“大哥,人是你救的,那家伙也是你打跑的。她不走就留下。”士心笑着说,“你正好少个做饭洗衣服的!”说着话就进了men。金hua正在小屋men口的小炉子上做饭,身上穿着士心的衬衫,宽宽大大的像一件道袍。看见士心回来,赶紧拿了脸盆和mao巾过来,从小炉子上拿下水壶,倒了热水给士心洗脸,顺手把士心手里的包接了过去:“我帮你挂起来。”
士心转身看看跟在后面进来的桑德伟,笑着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桑德伟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说:“吃饭,吃饭。人家给你做了美味佳肴,我也沾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