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折腾得比他营地都要混乱。
待他将安伯父扶回房后,就见到一道倩影在廊下等他。
趁着月色正浓,安陵容送傅涯走到大门,林秀原本是安排了他们在家住下,但看两人坚持就没有再挽留。
一路上两人速度不紧不慢,为了配合安陵容的步伐,傅涯特意缓步走。
不过冬日的风刮得刺骨,傅涯身型高大即便缓步前行也会快安陵容一步,挡在她前面削减了不少夜风。
同行的安伯左瞧瞧右看看,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啊。
在两人都有点微妙的气氛里。
安伯自顾自扶着西洋镜念叨,“嗨,这老了就是眼神不好,就马车前面俩灯笼看得清,陵容小姐你们慢慢走,我先跑去马车上了啊!”
说完他跑得迅速,顾不上冷风直窜,傅涯两人连忙派人跟上扶着他。
“安伯吃了酒,紫玉你去看着点。”
傅涯同样让身边的小厮先过去,顺便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安伯送过去。
两人在廊下看安伯跑远。
安陵容担忧得蹙眉,生怕安伯跑得太急受伤。
傅涯侧头,垂眼看她娇小至极,大红斗篷将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周围竹影婆娑,顺着灯笼的暖光洒在她身上,灵动唯美。
待到看不见安伯身影,她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眼波往回流转时,他眼神不自然地移开。
“陵容,多谢你送我。”
他的声音不似胤禛那样低沉也不似胤禵那样清亮,他的声音稳而不哑,清而不腻。
就像冬日里的篝火,暖意浓浓,让人心安。
“傅大哥。”
安陵容低下头,面色微微红,雪白的脖颈处露出一截银色细绳。
傅涯眼尖,看出来是他送来的暖玉吊坠。
她将手从斗篷里探出来,原来厚重的斗篷下,还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这披风是娘给你做的,原是想做双冬靴,但想着披风更实用些就还是做的披风。”
这段时间林秀翻来覆去选了很多料子皮毛,又研究了不少花色,紧赶慢赶这才在除夕前赶制出来这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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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见他解下斗篷,里面穿的冬衣是今年才做的湛蓝长袍,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眼不见冷峭,绒毛冬帽下是双温润的眼眸。
“多谢。”
傅涯伸手接过,披风上面还带着的暖意让他眼底深了深,耳根的红不自觉爬到了双颊,将眼下的细痣衬得更为明显。
安陵容像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她垂眸递披风指尖无意间滑过傅涯的掌心。
两人同时抬眼相望,又触电般收回手。
傅涯连忙接稳披风,后者则迅速将手缩回斗篷里,弱弱转移话题。
“娘说这面料虽不是顶好的,不过胜在保暖耐用还望傅大哥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