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是最好的。阿眠是唯一的。
而郁宿舟只是阻止了那傀儡人偶对月秋崖没有意义的攻击,他含笑温柔道:“阿眠,别生气。”
“那是月秋崖,你若是活着,一定不会攻击她的。”
那人偶迟缓地收手,关节不太灵活的手,甚至脱臼了一下。
郁宿舟给“她”小心接好。
他下意识想握住“她”的手,触碰到那温度之后,面上染上一丝厌恶。
然而那厌恶像是云雾似的,很快消失了。
他垂首问“她”:“下一站,阿眠想去哪里呢?”
见木偶不回答,他带着虚无缥缈的笑意道:“阿眠不是很想出门玩吗?娇娇带你出门玩。”
“阿眠告诉我,想去哪里呀?”
那木偶僵硬地转动眼珠,关节发出明显虚假非人的咔咔声。
月秋崖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人偶说话了,那声音似乎是故意做得不像眠眠。
那带着木质刮擦声的声音道:“下一站,去漠北吧。”
郁宿舟含笑温雅道:“好。我们去漠北。”
他似乎热衷于这自导自演的游戏。
他开口道:“我们之间,不应该有其他不相关的人。”
月秋崖撞上他冰冷的眼睛,下意识放下了车帘。
车帘落下的那一瞬间,她自缝隙里看见,郁宿舟垂下头,极有耐心地替那人偶拂去面上的尘埃。
他声音缱绻,对那木偶耳语道:“阿眠真乖。”
待月秋崖反应过来之时,马车早已经不见踪影。
她脊背发寒,细密的鸡皮疙瘩爬上后脑。
方才那诡异的一幕幕,郁宿舟嘴角的笑意,那木偶漆黑了无生机的眼睛。
她知道,郁宿舟真的疯了。
他疯了。
他不可能做不出和阿眠一模一样的傀儡,他为什么做了这么一个劣质的仿制品?
月上东山,郁宿舟正牵着那傀儡向住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