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鹏给太子准备了陈年老酒,米不吃陈,酒还是陈的香。又叫来几个乐师舞姬表演助兴。
裴修看到这场面,简直想把太子打晕了带走。他不是很在意太子死活,但在意前线兵将安危。
“太子殿下,我跟宋指挥商议着,明日一早就改走陆路出发,您今日修养为重,千万莫要饮酒,不然明日赶路会很辛苦。”
太子的兴致被一扫而空,“如何明日一早就走?大家还没休息好,只看你神色也不济,多修整几日便是。”
裴修耐着性子:“殿下,前线等不得,多耗一日,败局就多一分。”
太子彻底没了话说,“霁清说的是,不过只饮两三盅没有关系,不耽误明日早起。”
只有酒是香的,不喝两口实在可惜。说着他拿起酒杯,想先过过瘾。
然而酒未入喉便被裴修抽走。太子一度怀疑裴霁清是要造反,不然怎么敢拿走他的酒盅?
“霁清,你怎么比老学究还认死理儿?”
太子大为扫兴,面色十分不悦。
一旁的曹鹏笑打圆场:“裴大人也是为着太子殿下着想,不喝酒也罢了,吃菜吃饭吧,这饭加了干桂花,香得很!”
他一边招呼宋瑞等人,“宋指挥也尝尝合不合口味,裴大人也别客气了,若是不合口味我再叫厨房重做。”
裴修跟宋瑞对视一眼,一人客气了两句,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
太子不客气,已经端起了碗,他先闻了一下,表情很是满意,赞道:“桂花清香甜美,遮掩住了陈米的味道,不错不错。”
他挑起一口吃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忽听外面起了争执。
曹鹏忙起身查看,“怎么了这是?”
裴修趁机一掌拍向太子的后背。太子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向饭桌,嘴里的饭天女散花似的喷了出去。
太子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你,你做什么裴霁清!”
裴修歉意道:“臣胆子小,被吓了一跳。”
太子嘴角直抽,心说你吓一跳打我做甚!
裴修看了眼外面,“殿下,好像吵得不轻,咱们先出去瞧瞧再说。”
不等太子说话,裴修跟宋瑞就把太子从座位上拉起来,绑架一样搀扶出去。
外面吵声震天,一个禁军兄弟拿手指着一个知府小兵的脸训斥,“对着禁军爷爷,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不知道让路就算了,人话也不会说,谁教你们的规矩!”
这兄弟颇为盛气凌人,手指都戳到了人家眼睛里去。那小兵被戳出了脾气,抽出刀来大呵:“你别欺人太甚!”
禁军也不甘示弱,抽刀相对:“欺你怎么了?”
他还招呼一起的兄弟,“看见没有,有人不把禁军放在眼里,兄弟们上,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喽啰开开眼!”
二十几号禁军同时拔刀。府里的小兵们也纷纷拔刀,竟动起了手来。
两方说话间就打得鸡飞狗跳。
知府的兵虽然不如禁军威武,但不甘示弱,甚至还有些霸道强势,打斗间颇有一股土匪的气质。
太子见此顿时火冒三丈:“这是做甚!都要造反不成!”
裴修凝神看着那些知府官兵,不一会儿对宋瑞说:“宋指挥,你瞧这些知府官兵的身手,可是官兵该有的?”
宋瑞确实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一时又说不上来,被他一提醒,恍然大悟:“他娘的,不是!这都是什么山野土匪的路子!”
太子一脸懵逼。
裴修朝曹鹏厉色道:“曹知府,解释一下你的府里为何会有土匪?”
曹鹏装不知,“裴大人说笑了吧,我这里怎么会有土匪?”
宋瑞却不管,直接招呼禁军的兄弟,“都给老子拿下,这些官兵有问题!”
随着他一声令下,禁军一拥而上,而同时,宅子四面八方也冒出来无数官兵样子的土匪。
再回头一看,方才还孙子似的曹知府早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