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悬沉吟道:“得看是什么药,以及药力大小,如果是不易排出体内之药,用药量到位,尚可查验的出。”
不等裴修开口,盛明宇问:“如何查验?”
柳悬:“望闻问切,放血查毒。”
“我替柳庄主带来了药箱。”
裴修早有准备,递上了药箱。
柳悬没再说话,专心替蜀王查验。
耗时近三刻,柳悬才道:“殿下确然中毒,是一种致幻迷药,症状与醉酒无异,对发生之事不能确定真伪,似梦非梦,似真又非真,倘若心智不够坚,很容易被人操控心神。”
这就跟盛明宇的感觉对上了。昨夜之事他觉得似乎是发生了,身体的反应好似也有,可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会做那样的事,所以他才能留有一线因为怀疑而获得的清明。
“有此证明就妥了。”
裴修对柳悬道,“柳庄主,你再委屈一两日,我想办法让你出去。”
柳悬摇头,“出不出去已然不重要,我时日无多,死在牢房里倒是省事。”
“柳庄主切莫消极,柳姑娘不在北都,若她赶回来不能得见,恐怕会遗憾终生。”
裴修朝柳悬拱手告辞,“千万珍重。”
柳悬仰天长叹,收住了那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
离开刑部大牢,裴修跟盛明宇,以及刘鹤一起去了宁王府。
宁王十分殷勤,好茶好水地招待着,“刘阁老,裴大人,十一弟,三位难得来我府上,可不能轻易走了,今日务必要留下吃饭。”
裴修讨罪:“宁王殿下勿忙,我等今日过来是为公事,我与刘阁老奉圣命调查神女与蜀王殿下昨夜醉酒留夜之事,还请殿下配合。”
宁王:“自然是要配合,但公事归公事,饭也要吃,还不快叫厨房准备饭菜!”
裴修说不急,“殿下,可否先将昨日伺候蜀王的下人传来,容我跟刘阁老先问话?”
“也罢。”
宁王立刻叫人去喊人来,“既然是奉命查案,公事要紧。”
裴修笑道:“多谢殿下体谅。”
随后,几个伺候过蜀王的下人过来,并排站在裴修与刘鹤面前。
刘鹤道:“你们几个轮流将昨夜所见所闻一一交代,不可隐瞒。”
今早上第一个进屋伺候的丫头道:“早上奴婢进屋端茶送水,那会儿蜀王殿下还没,没穿衣,神女也是没穿衣,两人皆在床上,后来奴婢收拾床铺,看见了被褥上的,上的痕迹。”
看得出来丫头被那画面刺激得不轻,说话难以启齿,脸红得不像样。
另有一个丫头道:“昨夜奴婢亲眼所见,蜀王殿下搂着神女进房间,两人卿卿我我的……”
裴修看着她,“如何卿卿我我,说仔细些。”
宁王打断,“裴大人何苦为难一个小丫头说这些羞于启齿的话,这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男人喝点酒,见了漂亮女人把持不住,人之常情。”
“殿下。”
裴修面向宁王说,“这不单是男女之间那点事,这事关两国纷争,臣劝殿下莫要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最好不要干扰调查真伪。”
这不是威胁,这是实打实的劝诫。圣上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此事为真,宁王如果一门心思坑蜀王,到头只会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