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笑得红光满面,瞧见门口依偎一起的两人,走了过来。
“表姑母,沈家入席了吗?可别让我俩看漏了,还在这里吹凉风。”
沈玉瓷看了一眼季明渊,随后听到了季云的惊呼。
“哎呀,我去瞧瞧,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季云前脚刚走,季明渊劝沈玉瓷先入座,让主家等久了不太好。
沈玉瓷置若罔然,看到一匹受伤的马踏着灰尘而来,她提起裙角蹬蹬地跑去。
“娘!”
一支长箭射入马背,摇晃的马车始终停不下来,竟然横冲直撞地朝林家庄奔去。
马车夫用尽全力勒紧马匹,受制于人的马匹突然扬起前蹄,眼看就要将脚下的少女一脚踩入泥土。
“小心——!”
季明渊一个轻功闪身到沈玉瓷旁,一把将她抱走。
下一刻,惊慌的马匹发出嘶鸣。
沈玉瓷扭头一看,更多的家丁涌出林庄,各个手持兵器,一人一刀,将惊马大卸八块。
马倒瘫在血泊里,摇晃的马车撞到地上,翻了过去,车窗上还有不少箭把车扎成刺猬。
沈玉瓷挣脱开季明渊的怀抱,心惊胆战地朝马车走去。
箭来和官家的箭不同,箭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却和官家的箭长得一模一样。
沈玉瓷突然哽咽了一下,她颤抖着蹲了下去,瞪大眼睛看着马车角渗出来的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娘?”
没有人回应。
少女猛然冲上去,死命拽住车窗,试图看清车内情况,但箭矢却把车窗钉死。
她疯了一般,费劲地把箭从车窗拔出,殷红的血把长裙浸染,把新仇旧恨添作灯芯,点燃一把偿命的火。
“玉瓷,你受伤了,让下人来!”
沈玉瓷颤抖着双唇,泪眼婆娑地看着季明渊平静的面庞。
她想问,是不是你干的?
她想把手里的箭刺入季明渊的心口,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可无凭无据,说什么呢?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埋头继续拔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