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寰笃定道:“我不会变,你当信我。”
虞嫣嗤之以鼻:“人体的大部分细胞,六到七年就会更新。”
萧寰不解:“何意?”
虞嫣在他的脸上掐一下:“也就是说六到七年之后,你整个人都差不多换了一遍,哪儿来的不会变?人是会随着际遇的变化而变化的,现在的你,怎么可能决定将来的你会怎么想?”
萧寰有些无语。
每到讨论到这种问题,虞嫣总能搬出些奇奇怪怪的理论,并称之为科学,鬼扯的程度跟京中那些热爱清谈的玄学大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寰看着虞嫣,似笑非笑:“哦?照你的意思,你将来若变心,也是合乎常理了?”
虞嫣一愣。
“我才不会。”她随即道,“我专一得很,除非你变心。”
“你怎知?”萧寰道,“你过六七年之后也换了一个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虞嫣理直气壮,“脑细胞是不会换的,我们的思维都来自大脑。”
萧寰又好气又好笑:“那我呢?”
“你不一样。”虞嫣目光狡黠,“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
萧寰佯怒,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田庄里,众人各司其职,静静等待着夜色的降临。
外面时不时有脚步声传来,虞嫣知道,那是当值巡逻的侍卫。
一番缠绵之后,两人都有些疲倦。
虞嫣想睡个觉,却始终睡不着,靠在萧寰怀里,和他一起躺在榻上。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能听到里面起伏的心跳。
“今晚上,你送我过去?”虞嫣问道。
“嗯。”萧寰道,“此处到那老宅,只须一个多时辰,趁夜色上路,也不会被人发觉。”
虞嫣沉默片刻,正待说话,忽而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殿下。”是李泰的声音,“外面有人来了。”
二人都是一愣。
“我去看看。”萧寰对虞嫣道,随即起身穿戴,披衣出门。
田庄外,确实来了人。
阵仗还不小。
两个青年在二十几人簇拥着,鲜衣怒马,径直驰入田庄之中。
赵茹和赵玫领着仆婢们出去,照面之下,吃了一惊。
为首的两人,一个是赵玫的丈夫荀笙,另一人,则是赵茹的未婚夫袁襄。
“袁公子今日巡猎,路过此处,便来歇歇脚。”荀笙兴致勃勃,一边下马一边对赵玫道,“去准备些酒菜来,好好招待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