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瞬间安静了,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服气,想上前对骂,被村长拉住了。
村长摆摆手,让看热闹的村民都散了。刘弃说宰人真宰,疯得厉害,村长只能让人不要招惹他,对于这个疯男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村长见刘弃把门一摔,关上了。对着身边站着的盲眼年轻人说:“你愿意留在这也挺好,这里虽贫苦些,到底算安静,战争也不会波及这里,你每日给村民看看病,也能过活,若是遇到困难了,你告诉老夫,有些事老夫还是能做主的。”
罗栾秋笑着对村长说:“对谢村长好意,以后也请乡里多多关照了。”
村长十分热情,连忙保证,忽而低下头轻声问:“要不老夫给你换个地方,刘弃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那天发疯伤到你怎么办?”
罗栾秋笑着摇头:“不用麻烦了,这里挺好。”
“唉。”村长叹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回头一看还有探着脑袋看热闹的小孩,呵斥一声揪着他们的耳朵一个个地赶回去。
罗栾秋听着脚步声远了,这才转过身,准备正式清理一下草房,就在他刚准备关上窗的一刻,一个小手放在窗沿上阻挡了他的动作。
“小大夫哥哥……”
罗栾秋没听出来是谁,只知道是个不大的孩子,于是笑着说:“我姓罗,叫我罗大夫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孩吞吞吐吐的,支支吾吾了几个字音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罗栾秋不催促,只站在屋里静静地等着。
“罗大夫……”这次,罗栾秋总算听出来了,是昨天和长辈说话的孩子,他被拒之门外前听到了这个声音,只是这个孩子找来,也不说什么事,着实让他困惑。
说不定是来还木棍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好心情地想。
他抬起手,想要去揉揉这个孩子的头,村长的声音如暴雷响起,吓得小孩一个激灵。
“草根,干啥呢!别烦小大夫,过来!”
罗栾秋感受到属于孩童细软的发丝在他指尖溜走,手指蜷曲,掌内空空如也。
小孩很怕村长,尽管舍不得罗大夫,但还是乖乖地离开了,走远了,还转过头去看:只见罗大夫仍站在窗口,孤零零地,白色的衣衫与灰黄的草房形成鲜明对比。
小孩心里一动,觉得罗大夫像个仙人一样,就算看不见眼睛,也觉得罗大夫是顶个好看的人。
只在他还在发呆之时,村长跑过来,一扭他耳朵:“叫了半天你听不见是吧?你娘喊你吃饭呢。”
小孩一听,连忙慌着跑了。
罗栾秋收拾收拾屋子,偶尔有几个来帮忙的,收拾起来更快,罗栾秋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就给他们扎了几针通通气血。
就这样,罗栾秋在大鼎山村安定下来,那间村头的破草房就成了他的居所,每日没有病人就扶着棍子上山采药,也不敢走远,待个一两天的就回来,带足了干粮,也不怕挨饿。
有时累了,就坐在门口和来往的村民聊天,问问村里有哪些人,谁家新娶小媳妇,谁家办了老人丧,何时村祭,何时播种。
这日,牛大娘和罗栾秋面对面坐着,一口一个小面疙瘩吃着,一边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刘木匠的房门。
“小大夫,你住这不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