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说话,惜字如金?”
“我说什么?真凶啊。”她嘴里咕哝着顶嘴,语气硬邦邦的,眼神故作委屈。
沈逸半眯着眼和她对视,“怎么,还没骂你呢就委屈上了?”
“Shen——”
那边有个女孩似乎是又被那个男生调戏了,闹了几声,然后不停喊沈逸,周京霓被这声娇滴滴的尖叫搞得脑子嗡嗡响,头仰靠在沙发上,在混不清的光线里,头开始疼,呼吸如游丝,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冷的沈逸,他下颌微抬,撩起头发向后拢了下,往搞出动静那边看去。
“——贺弋你他妈要死?”
热闹的房间里,突然一声平静的问候,在场所有人,头唰地往声源看。
沈逸发火了,不耐烦地踢开挡道的一箱酒,随便抓了个抱枕,走到贺弋跟前。
啪!
一个抱枕,直直砸到贺弋怀里,所有人被他吓到,贺弋酒醒一半,还没点着的烟叼在嘴边晃了晃,整个人处于懵愣状态。
沈逸把烟丢到桌上,嗓音低沉,“警告你别在我局上搞事,管好了你那个手,喝多了就去厕所吐,再敢动我朋友们就给我滚蛋!”
话被说的很清晰,意思也够明确。
威士忌的后劲很大,周京霓头昏沉,但不影响听清发生了什么,揉了揉太阳穴,勉强坐起来往那看。
贺弋?
她不用仔细想便记起来,是江樾的朋友,她只见过这人几面,而且是几年前,难怪没印象,又想起江樾的确向自己提起过贺弋在英国遇到过沈逸。
贺弋没敢还嘴,做双手合十的抱歉手势,别扭的假台湾腔还沾点不着调,“Sorry啦Sia妹妹,还有周妹妹。”
周京霓跟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叫Sia的女生撇嘴一哼,摆摆手表示算了。
沈逸自然也不多计较。
倒是在座其他女生爱慕的眼神快溢出眼眶,这样的天之骄子,绅士有教养还尊重女性,怎么能不吸引女性注意,灼热的目光紧随沈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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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几巡,几个小时过去,天空泛墨蓝。
这帮人平时无聊消遣寂寞时,总聚在一起喝酒,养出不错的酒量,吐完之后又精神抖擞,好似血脉觉醒似的,勾肩搭背地坐在沙发上唱国歌,还嚷着要回国吃北京烤鸭。
而周京霓酒量着实没怎么长。
啤酒还算可以,可换成烈酒,她撑不住三杯就头晕,吐出来也难受,大概趴久了马桶,腿都软。
从洗手间到客厅的路,她走得恍恍惚惚。
“呐。”
还没来得及坐下,脸前冒出一瓶水,周京霓抬头,看见来人是贺弋,不禁迟疑半晌,过了几秒,半信半疑地接过来。
“什么事。”水没动,她问,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一圈,才发现沈逸还在外面。
他和于柏州都嫌吵,去清净的阳台醒酒,这会儿懒怠地躺在软椅上闲聊,只不过她去洗手间的功夫,没想到那个叫sia的台湾女生也过去了,这会儿盘腿坐在两人中间的对面,精致妆容下,笑起来眉眼如丝,像勾人的小狐狸。
她看了几眼,想起sia好像在被问真心话时,聊到喜欢沈逸这类型的男生。
可是她那会已经喝多了,实在记不清原话,只记得话一出,所有人的焦点都在他们身上,加上之前他替出头的事,当时起哄声接连不断。
贺弋大咧咧地坐在她旁边,悠然翘二郎腿,侧着头看她,“刚刚冒犯了,喝多上头了,抱歉哈。”
“哦。”
她不热情,不影响他继续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周京霓瞥他,“你管我在哪。”
“我哥们喜欢你,我自然关心。”贺弋理直气壮道。
“那我把刚刚的事告诉他?”周京霓揉着头,紧闭双眼,连敷衍都懒得多敷衍几句。
贺弋有些不乐意了,“都给你们道歉了好吧,我就是喝多了,再说,我就是纳闷你怎么来英国了,江樾不是说你在澳洲上学吗?”
话落,没等她说话,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手指了指空气,努力回想道:“你是不是和沈逸以前就认识来着?篮球赛那会儿你也在对吧。”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