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理喻。”
两人视线分秒交汇着,江樾清楚看见周京霓眸中克制的火,他呼了口气,上前一步,低下来声音,“好了。”
“起开!”
周京霓打掉他伸来的手。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玩笑而已。”
“那你告诉我。”
“。。。。。。”
“说啊。”
江樾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明显不想说,她就再问一遍,只是话到一半,她听见了他低沉的声音,于是刚松下的一口气又不由自主提起来。
“那可太多了。”他云淡风轻地说:“你猜周政也怎么认识的我爷爷,他在Vegas赌场赢走了钱,一次没人在意,连续十次,那可是百万美金,他智商很高,被留在加拿大与墨西哥这条线上走船,可惜他私藏毒,这才被弄走,后来在柬埔寨西港搞博彩,被中国警方端了,我爷爷救的,哦对了,老挝最大的风月场都是他的,里面的女孩来自北欧和俄罗斯,没几个自愿的,至于怎么来的,你应该不傻,毕竟卡德有安保服务,保护政客,富商,国家也可以,钱到位,提供一切你想要的服务。”
话音落下,周京霓脑子一片乱。
他话里的隐晦信息太多,她不敢相信,可是话从本人口中所出,她何必替他掩饰。
根据网上的信息,她很快总结出来,江家在香港靠赌场,毒品起家,摇身变成东南亚最大船王,借着便利做走私生意,甚至有可能涉及人口贩卖,随着资产不断扩大,这才有了庞大的卡德。
她忽然失神了,捏扁的矿泉瓶,砰地一声掉落到他脚边。
水花溅到两人小腿上。
汩出来的水湿了沙子。
江樾不以为然,继续说:“我不像沈逸一样,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而且以前我就问过你介意吗。”
叶西禹听到朋友名字被这人与自己相提并论,脾气上来了,刚要骂回去,就被一旁的人抢先怼回去。
“你为什么总提沈逸!”周京霓大吼。
“事实。”
“事实什么?!”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是说我不会介意啊,你还说你不会碰这些呢?你拿了这些肮脏的钱才是事实。”
江樾无声笑了,“你说的没错,但你家那些钱就干净吗,只不过比谁脏点罢了。。。。。。”
“谁能有你脏。”叶西禹轻呵一声。
声音不高不低,周京霓听得一清二楚,注意到江樾眼神,很快用胳膊肘捣了下叶西禹,示意他别管。
江樾自然也听见了。
“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评价?”他蓦的笑出声,头歪了歪,目光带过去,“不想理你是给周京霓面子,倒是上杆子找骂,她身边怎么都是你这种蠢货?”
砰!
叶西禹再也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江樾被打得趔趄好几步,帕金瞬间脸色变了,冲上来将人护在身前,手往腰上摸,是掏枪的手势。他皱了下眉,缓缓抬手蹭过被打的地方,同时按住帕金。
周京霓慌忙拽住叶西禹。
“你他妈嘴巴不会好好说话就闭上!”他嘴上不饶人,继续骂骂咧咧,“我就没看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贩毒。。。。。。还帮人拐卖少女,有脸说别人。。。。。。”
“。。。。。。赶紧分吧。”
“你别说了!”她倒吸一口冷气。
江樾的脾气并不好,可以忍让,也能一点就着,做事无章法,全凭心情,从不讲道理。
现在她只有一种直觉。
完了。
果然,同一秒钟,江樾表情瞬阴狠,一把推开帕金,跨过沙子上的矿泉水瓶,从周京霓身侧大力扯走人,揪住叶西禹的领口拖着向前走,猛地往树上狠狠一砸,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又一拳下去,叶西禹被摔的骨头快散架,头晕眼花,四肢发麻。
“老子凭什么要和你好好说话。”
江樾死死地将人抵在树前,语气狠戾压抑,臂膀的肌肉紧绷。
周京霓被吓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