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邵淙看懂了她的求救方式。
她心里感叹,果然这就是金融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啊,也顺嘴说出来了,结果邵淙说不全是。她被绑架那日,他回太平山探望爷爷、父亲还有姨母们,路上撞见了那一幕,后来觉得那女孩像她,这才查了。
周京霓后知后觉,不禁惊诧这种巧合,也庆幸,“我当时的确看见一辆帕加尼跑过去,原来那是您的。”
“不觉得眼熟?”
“啊?”
“我说车。”邵淙适时点一句,同时将车钥匙拎在手里晃了一圈,放到枕头边,她能看到的角度。
周京霓看了一眼没觉得奇怪,拿起翻过来看见“ZJN”这三个字母刻印这一刻,整个人愣住了,恍惚了几秒,怔怔地看向他,话到嘴边忽然词穷了。
“周小姐,我们很有缘分啊。”邵淙淡淡讲一句。
周京霓十足意外。
原来邵淙竟是那辆帕加尼的新车主。
当时过户信息显示是一位外籍人员,全程也不现身,由他人代为处理,而她那会一心筹钱在一家慈善机构设立国际贫困地区儿童成长专项基金,压根没多想,卖了也没再管,况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机缘巧合,她就算眼熟,也不会联想到邵淙的跑车和她有关联。
“你贴车膜了?”她忍不住问一嘴。
邵淙应一声,“是啊。”
周京霓面露可惜的眼神,有些心疼,原车漆可是江樾向厂家定制来的,极为好看,价格还特别昂贵。
邵淙看她思考着,拿走了车钥匙,“车就别惦记了,我的了。”
周京霓哦一声,不讲话了。
邵淙随口问她出院后哪天回澳洲。
周京霓说还没想好。
邵淙点头,又问:“你不是在办pr,离开这么久不太好吧?”
周京霓不解地看他,干巴巴地回一句,“邵先生这是在赶我回去吗?”
邵淙笑一下,笑声挺无奈的,“我又不是黑社会,还管得了你在哪啊?世界这么大,路就在脚下,周小姐想去哪就去哪。”
周京霓扁扁嘴。
心里想,这话好听又动听,比很多人都会讲话,不愧是生意人。
邵淙继续说:“我已经通知悉尼那边的人事了,等你养好就过去。”
“啊?什么人事?”周京霓有些懵。
邵淙言简意赅的回答了。
这一下周京霓人傻了,甚至怀疑大脑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答应下这差事。
他提醒,签合同时。
她被点醒,想起来了,年后那几天,邵淙还在工作,出差深圳时发来合同,她当时沉浸在即将启动项目的惊喜里,他的确提了一嘴这个,她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就问工资多少,他说做好了不拿工资领分红,她在心里算了笔账,她母亲的这家跨国矿企规模巨大,若有机会拿分红,起码下半辈子稳了,觉得挺划算,大言不惭地拍胸脯保证道:“成啊,到时邵总认这自己说的话就行。”
周京霓想反悔了。
东金转型失败后险些面临倒闭,如今经营状况一直走下坡路,内部管理松散,何谈拿分红,说不定工资领到一半,企业没了。她连管理经验都没有,哪敢接这烂摊子活。
她接着说:“口头协议也算吗?”
邵淙照搬她的话,“出尔反尔可不好,周小姐想不认自己说的话?”
“我当时可能喝多了。”周京霓小声说:“或者你记错了。”
邵淙“哦?”一声,温和一笑,“我的工作手机有录音,周小姐想听吗?”
周京霓听得伤口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