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摆手笑道:“郑大人不必多礼,早在一月前,本侯就听闻郑大人大退红衣军的事迹,原还想着何时才能见上郑大人一面,不想如今你我二人竟成为同僚。”
郑颢:“颢日后多要仰仗侯爷了。”
镇北侯笑笑,大气道:“你我皆为陛下效命,自当守望相助,何来仰仗彼此之说。”
客套话说完,镇北侯领着青年知府进帐:“走咱们进去说,宴席都摆好了。”
进入营帐,镇北侯坐在宴席上首席位,在镇北侯招呼下,郑颢坐在对方下面的席位,帐内只有两人,郑颢没有问其他将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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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主动解释:“其他将领都在训练新兵,本侯替他们向郑大人赔罪。”
郑颢道:“公事为先,颢知晓轻重。”
镇北侯招呼道:“军中饭食粗糙,郑大人莫要见怪。”
郑颢抬眼望去,桌面上的饭菜并不粗糙,甚至有两道鸡鸭荤菜,除此之外便是萝卜菜干之类的素菜了。
郑颢持起筷子道:“侯爷与各位将军在外舍生忘死,皆吃此食,颢有何颜面见怪。”
就算镇北侯活了五十多年,素来不喜巧言令色之辈,但面对气质卓越,毫无小人行径的青年监军的真心之言,也难以不被触动。
镇北侯按耐下来,佯装羞愧:“郑大人言重了。陛下信任本侯,本侯却愧对陛下重用,令北蛮屡屡进犯大乾领土。”
席面上没有酒水,郑颢饮了一口茶水后将茶杯放下。
他朝镇北侯正色道:“侯爷莫要听信他人言论,胡思乱想,离京前,陛下还嘱咐下官一定要与侯爷好好配合,不令侯爷难做,侯爷为大乾效力一生,劳苦功高,陛下都看在眼里。”
若真是如此,建安帝就不会派名声大噪的青年监军前来监视他了,镇北侯作出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
酒足饭饱后,镇北侯主动道:“郑大人身兼两职,必定有许多事务要忙碌,若有用到本侯的地方,尽管直说不必客气。”
郑颢饮下半杯茶水:“下官确有一事需要侯爷相助。”
没有想到对方真的这般直爽没有同他见外。
镇北侯作出一副好奇姿态问道:“何事?”
郑颢道:“下官想要同侯爷借五百士兵主持春耕借贷粮种一事。”
“到任不久,下官发现幽州府府衙,今年包括往年,有关借给民间百姓粮种的账目并不清晰。其中,许多百姓借去粮种后没有还款,粮仓粮种有限,春耕转眼即逝,下官不能徐徐图之,只能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
身为皇亲国戚一员,府衙借粮种给百姓一事,镇北侯当然知晓其中底细,从前,他便看不惯官府和世家豪族勾结,榨取百姓利益,但他手握兵权,本就为建安帝和世家大族戒备,如果再冒然插手当地政事,他就别想坐稳镇北军主帅的位置了。
看着身前青年官员神色淡然不失坚决,好似下定决心整顿此事,镇北侯没有马上相信。
他不会表态支持,可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和青年监军是同僚,同僚向他借人做正事,于公于私,镇北侯都不好拒绝。
镇北侯对郑颢道:“待会儿郑大人离开时,本侯就让人安排好士卒跟你回去,何时用完再把人送回来。”
俩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郑颢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起身道谢,离开军营时,身后跟着几百位士兵。
令大部分士兵停留在郊外交由大卓看管,郑颢带着几十人进城,直奔府衙存放粮种的粮仓,将粮食都搬出来运往郊外。
镇北军令行禁止,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搬空粮仓一半粮种,接着,郑颢命令几十人留下看管粮仓,没有他的命令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镇北军士兵抱拳应是,而后手持武器守在粮仓外头。
将粮种运出城池,郑颢吩咐大卓将粮种运往郊外各村分发给农人。
等万大人听到手下人来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